秋日的严霜中,夏日的荷塘只剩了一片残荷枯枝,鱼儿也没了踪影。
没了夏日的荷风,越王眼前顿时凄凉,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庸王刺杀皇上未遂。”
越王道,放下手中的狼毫,接过儿子载垣刚刚烹好的茶。
“怎么回事?”
载垣听到后手抖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一旁的宋孝晴却不闻不问,自顾自地为自己倒茶。
越王不满,载垣便讪讪地笑,自个儿掏出帕子自个儿擦。
“前几日皇上召见摆夷贺史,却被贺史行刺,事败后贺史供出背后主谋乃是庸王。”越王道。
“庸王如此大胆?”载垣疑惑道,“行刺皇上?就为了落水的李勉。”
“你没有儿子,不能明白这种失子之痛。”
越王道,他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李载堰,沉吟良久,道,“只是行刺…我心里头也在犯嘀咕。”
秋风吹过,越王又道,“看来太后势必要对庸王动手了。”
“为何?”载垣问道。
“哼!”
越王冷眼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得笨。
“先帝出殡那日便急吼吼地登基,太后知道登基之事不能延,故而把登基和出殡放在了同一天,办完丧事办喜事,可见太后对诸王不放心呐。如今登基后还能冒出来一个刺客,这是直白白地把命摆在台面上啊,太后势必不会轻纵。”
“那李悠然呢?”载垣问道,“李悠然还在九重城,她会劝太后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越王斥道,“太后要对付庸王,一个小小的李悠然能阻止?”
“太后对李悠然那么好…”载垣说道,他想到了李勉落水后太后对悠然的维护,对比起太后对孝晴的态度。
“你吃醋?!”
越王不禁想笑。
“没有…”
越王捏着小小白玉杯子,里头琥珀色的茶水淡淡地摇晃,玉碗盛来琥珀光。
越王淡淡地想,忽而豁然开朗,一切如同清晨雾气中的太阳,雾气散去后,太阳升起,而他的脑中也渐渐明朗起来。
“原来如此。”越王一口饮进玉杯中的琥珀光,道。
“父王又想到了什么好东西?”载垣为父亲又倒了一杯,急切地问道。
越王横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呵斥道,”我想你那两个哥哥,他们若是在这儿,也便没你这个蠢货什么事了!”
“儿子知道比不上哥哥…”载垣不高兴道,“父王也别这样嫌弃儿子,说到底都是您的种。”
越王轻轻摇头,问道,“你真看不出来太后想做什么?”
“父王请明示。”载垣倒是恭敬。
“哼!”
越王冷哼一声,道,“庸王除了个庸门关还有什么?什么都没了。太后现下要的,就是这个庸门关。”
“要庸门关做什么?”载垣轻笑,道,“不过就一个小小关口。”
“太后是对我们不信任啊!”
越王叹道。
“父王您不是说事成了吗?”
载垣茫然道。
“皇上信我们不代表太后信我们,如今看来还是太后当家啊!”越王道,秋狝那日他便看得出皇上无心朝政,太后势必会插手。
“那我们该如何?”载垣道,一旁的宋孝晴也投来目光。
“如何?”越王道,“等百越成功议和,派一部分兵力去平陵,助平陵郡郡守镇守平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