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看,有好转咱就去,如果不明显,咱就等好了,我一定带你去,我们不一定要看动物,我们看看星星也行,嗯?所以不一定要在九月。”他怕她失落,哄她说一定带她去的,晚几个月而已。
甘望舒也没有失落,只是觉得和他难得在这个事情上说到一起了,却又去不成,她怕他失落。
萧津渡一听,终于在今天有了一个笑容,“我失落什么,自从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失落了。”
她下意识弯起眼睛:“那就行。其实我对老先生的医术很有信心。”
他点点头:“但愿。”
城西艳阳高照,而在市区的高架桥上,暴雨如瀑。
晚间高峰期的霓虹灯被一阵阵茂密的雨模糊成一点点朦胧光片。萧津渡无心看雨,一直在认真给甘望舒按着脚,甘望舒则一直无忧无虑地在往外看,感慨今年天气的反常但她很爱。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萧津渡每一句都会回。
偶尔回头,看他紧盯着她的小腿,甘望舒会失神,会为这种时刻期待起他刚刚口中说的那个“早晚会结婚”。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期待“结婚”变成现实。
文律师也是因为要结婚了,才会问他,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吧?
他弟弟都要结婚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既然有女朋友的,确实是应该差不多了。
她也理解了他刚刚开玩笑的那句“丢人”。
他是真的不想形单影只地赴那样的宴,他是有一个,非常拿得出手,非常想带来给所有人见的女朋友的。
回到家萧津渡就找阿姨煎药去,自己又亲手忙活起了晚餐。
甘望舒抱着个他的电脑处理自己一天没上班堆积的工作。
她在萧津渡最爱的茶室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忙。萧津渡一会儿来一趟,摸摸她,又走了,一会儿又来,揉揉脑袋,又走了。
甘望舒说他跟逗猫儿逗狗似的。
萧津渡说他来续命,厨房无聊。
她笑了,心想厨房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她让他交给阿姨做,他又不愿意,说要自己给她做。
甘氏集团近来没什么特别的问题,项目都进展得不错,甘望舒看了两个项目的企划书,又回了几封邮件,就在萧津渡第无数次来的时候留下他商量一个事儿。
“名嘉国际一年一度的宴会今年怎么改在八月了,之前不都在年中吗?”
“去年钟承敏那家伙貌似身子不舒服,推迟了两个月举办,所以今年估摸也定在这个八月了。”
他捏了颗车厘子喂她。
甘望舒咬住,梗留在他指尖,“那他肯定也给你发邀请函了吧?你前两年去了吗?”
“我都说我出差了,没去。今年还不知道,今天还没上网。”
“那你,去不去?”
“我哪有时间。”
她失笑,“就下周,还行吧,下个月咱俩的行程就满了一些。”
“我懒得去给他捧场,那家伙,最近好几个项目我都毙了,他还搞不清状况,打电话问我最近是公司的行进方针有变吗还是,怎么项目毙了那么多。”
“……”嗯,暗爽。
萧津渡又喂她一颗,说:“他不知道甘氏和萧安为什么要合作,只当是机缘巧合,还在电话里问我,这事儿是不是没有经过我的手笔,我知道了没有制止就算了,难不成后面要和甘氏深度合作吗?萧安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吧。”
“哼,他管得真宽。那你怎么说?”
萧津渡:“我说这都是小事,没必要让我花费那么多心思去琢磨。他一听估摸觉得不对劲了,说,甘氏这些年乱成一锅粥,连他都不屑再和甘氏扯上什么关系,萧安怎么还能自甘堕落真去和甘氏勾搭上。”
“……”甘望舒当即咬牙,“他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明明我回国的时候他还热情不已地打电话跟我道喜,说甘氏终于还是回到我手上,也就是回到我手上才能稳定发展下去,要是给其他人保准得江河日下。
最近那个项目,他也是亲自找的我,我拒绝了,他还好奇呢给我打电话。怎么转过身就说是他自己不和甘氏合作了,亏我还跟你说那项目不错你可以投。”
“别理他。我说我,最近想换个道走走,甘氏的问题先不说,至于名嘉国际,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往来了,他不明所以,找我好几次我都说忙,没空见面。
他这会儿热锅上的蚂蚁呢,急得很。”
她冷哼:“让他急吧,我这辈子再给他一个好脸色我就跟他姓了。”
萧津渡投喂她吃葡萄,“不气,我们望舒宝宝不气这个。吃葡萄,你最爱的,酿酒必备。”
“……”
甘望舒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笑了,等她张口就看了看那食指上可爱的小牙印。
“我们去吧,我们去赴宴。”她跟他说。
“干嘛?”他不想去。
“名嘉国际的晚宴都会有合影的,你知道吧,那年我就是因为看到你提前和那家伙合影,他发了朋友圈,我当时都在车库了,临时倒车跑路的。”
萧津渡慵懒的挑起眉:“真的?”
“嗯,因为我觉得拍照的时候,你肯定会站c位的,而我也在,这事够尴尬的,所以就走了。
我去了北郊,结果你也去了。我在楼上发现是你的时候,都快抑郁了。”
“……”他陡然失笑,“真抱歉啊,小祖宗,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