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气就应该在门口吹风,即使早一个小时前两人还在酒店宴厅中与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但这一刻在这样烟火气的地方吃路边小面馆,她却丝毫不觉得格格不入。
这个店的老板换了,但是装潢不变,菜单样式虽然也有变化但是里面依然有蟹黄面和小龙虾。
萧津渡点的完全一模一样。
这一次两人没有坐对面,甘望舒率先落座后,萧津渡在四四方方的桌子和甘望舒坐成了一个直角,这样他还可以摸摸她的小手玩。
两人在这样的日子里,说说工作,说说晚上在宴厅里的应酬,说说甘望舒已经觉得有一丝丝好转的腿,说说这家店不知道为什么换老板了,不知道面还好不好吃。
萧津渡说好不好吃都行,好在他老婆没换,人是物非没关系。
被甘望舒揍了一下,让他不要嘚瑟。
他笑着故作要去亲她。
甘望舒害羞地躲,她不习惯在外面做太亲密的举动,被握手已经是极限了。
蟹黄面上来了,味道还是非常不错,一如既往。
萧津渡又取了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装了满满一小盘,拨一半在甘望舒的面碗里,然后自己也不从盘子里剩下的夹来吃,就从甘望舒碗里的夹。
甘望舒起初还忍不住说:“盘子里有嘛,干嘛舍近求远。”
“那是你的。”
“那你在我碗里夹就很好意思了?”
“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失笑,拍了他一下,无奈。
其实萧津渡也只是夹个过瘾,他吃面就行了,小龙虾是甘望舒比较爱,比较咸口的东西他向来不是特别追求,吃不吃都行,所以他夹了两只玩就没再去夹了。
甘望舒见此,又不禁心痒痒了,自己主动给他夹了两只过去,因为不好意思还借口说一会儿她吃不完浪费了。
她夹过去萧津渡就很给面子,一下子就吃了,她又夹。
路过的学生基本会侧目看他们一眼,两眼,比起上次穿着矜贵的衬衣西裤,知性铅笔裙,像两个成功人士光临小店,这次一个着优雅旗袍搭着温雅中山装,仿佛一对刚拍完婚纱照的新婚情侣。
甘望舒听到有女学生和同伴说了句,看那两个人,今天肯定是他们俩领证的日子。
甘望舒偷笑。
正剥虾的萧津渡撩起眼皮,“嗯?”
她靠近去用气息声低语:“有人说,今天是咱俩领证的日子。”
“怎么讲?”
“因为着装吧。”
“哦。”他直直笑了,一脸的惬意,“那我岂不是天天在新婚,我家望舒天天都这么穿。”
“……”
小龙虾被甘望舒吃了三分之二,萧津渡被投喂了三分之一,甘望舒都快撑死了,起来的时候不想坐车,拉着男人的手散步。
萧津渡让司机在后面开车跟着,他搂着他家甘总走。
大学城小吃街的老旧街石历经岁月洗礼,已经被磨得黝黑发亮,虽起起伏伏不算平整但走起来也不累。
甘望舒的脚这两日开始有好转了,所以萧津渡说他下月带她参加完堂弟的婚礼,就一起出门玩。
甘望舒乖巧地点头,准备明日到公司就拟假期。
说起来,萧津渡一直有带她一起玩的欲望,但是事实上认识的三年里,他只有那次和她一起去北余山上度假区露营时成功和她一起出游过,说他不遗憾肯定是假的,就像这几年一直未能送她礼物。
这些甘望舒都理解,所以她也万分期待他们再次一起出去走走,尤其是看那遥不可及的星星。
绵长而古韵的小吃街走到头,细雨迎面飞来如银针,甘望舒低下头。
萧津渡抬手给她挡雨,招呼身后的车子开来,他推开门扶着她进去,自己随后。
这场雨让这座城市彻底踩入了秋日阵营。
第二日气温连降好几度,但北市商圈却被一则惊人的消息淹没,高温不断。
北市报纸上耸动醒目的标题赚足了上流圈的眼球:#萧安甘氏联姻,百年仇消握手言和#。
甘望舒昨夜劳累一整晚,醒来有点腰酸,不想动,干脆躺在床上看新闻,萧津渡搂着她在给她揉腰。
她跟萧津渡说现在媒体都开始编故事了,北市实报编了个两人在不久前的一次合作中一见钟情的故事,笑得她不行,缩在他怀里跟他说:“这个编法真的很对不起萧总过去的三年,我不认同。我爱你。”
“……”
萧津渡半个字都说不出,盯着她无辜又调皮的脸笑,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给她缓解不适。
无所谓了,她在他怀里,他还要什么自行车,就算编了个他苦求八年才追到美人的故事他也不在意。
甘望舒又回复了一些家族里还不知道她这个事情的消息而大清早发来询问的话题。
其实甘家她还有个三叔,二叔父一家解决了但是三叔是高知分子,为人较为老派古板,对这事未必能容忍,但是这是小事,甘望舒觉得这不难解决。
萧津渡从昨晚手机就被刷爆了但他懒得回,萧总酷酷的不理世事。
回复完消息甘望舒又给自己的特助说她今早不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