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傅向隅开口了,他说:“还没。”
晨光落在湖面上,铺洒出一片带着点星凉意的粼粼波光。
直到靠近了,两人才现湖中的水鸟其实很大只,翅羽打开的时候,能遮住很大一片光。
“晚上我定了之前的那家餐厅,”傅向隅偏头说,“今天天气好,应该能看到很漂亮的落日。”
秋池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他看着白鸟,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了,”傅向隅马上道,“那就在家里吃吧?”
顿了顿,又道:“研究所那边的事我会处理好,之后你要是想去看那个姓任的也可以……不过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
“好吗?”
秋池点头。
现在他能依靠的人好像只有傅向隅了,秋池不太想思考,如果回应傅向隅、顺从他就能让这个人不再火,他感觉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只是等什么时候傅向隅觉得腻了,可能就又会赶他走了。
秋池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能去哪里。
*
傍晚的时候傅向隅忽然又出去了一趟,他没说去哪里,秋池也没过问。
他在家里和煤球玩了一会儿。煤球最近好像又长胖了,真的变成了很瓷实的一颗小黑球。来家里做饭的阿姨也说它该减肥了,要不然再过不久也会跟人一样得三高。
秋池听了阿姨的话,陪它在屋里屋外都玩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煤球就趴在地上不想动了。
晚上看着自己饭盘里那压根没满的猫粮,煤球开始哀哀地叫,叫得特别可怜。
快下班了的阿姨跟秋池说:“别理它,再胖就真的连沙都跳不上去了!”
于是秋池只是蹲下来挠了挠它的猫头就走了。
傅向隅还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新闻上插播报道说,统帅夫人在都某个路段出了车祸,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
秋池换了台,但好几个频道都在说这件事。
……
傅向隅很晚才到家,开门后他看见秋池躺在客厅沙上睡着了,于是他上楼拿了一个毯子,小心翼翼地刚给秋池盖到一半,这人就突然醒过来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秋池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问:“新闻上说你继母……”
“还在抢救,”傅向隅轻描淡写道,“不过应该活不了了。”
秋池刚睡醒,眼神还有些朦胧。
傅向隅于是又解释说:“他惹我爸不高兴了。”
“……那你呢?”
“我?”
“你跟方家退婚,他会不会也不高兴?”
他似乎开始主动关心自己了,傅向隅感觉自己的心都软了下来,他俯身在秋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是他亲儿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