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贾琮用话语引导,已让这蠢妇在荣庆堂中引起公愤,除了王夫人外,只怕没人会站在她那边。
荣庆堂上气氛异常压抑,仿佛被凝固住一般,众人都见那张氏已方寸大乱,恨不得找条地缝去钻。
贾琮只是冷冷看着,也在等着张氏回话,最好她就此失控,在堂上闹将起来才好。
就此断了王家和贾家的脸面,省得贾家几辈子人脉余荫都被外人蚕食殆尽。
在座的王夫人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这琮哥儿在外读了两年书,怎么变得这等尖锐起来。
又想起当年他在东路院对付王善保家的事,这小子的性子只怕早就压着了,只是当年没太显出而已。
好歹也是我娘家嫂子,他话语竟不留半点情面,亏的老爷一向帮扶看重于他,心中对贾琮生出一腔怨恨。
自己这嫂子也是没章法的,无端当堂就招惹他,弄的自己脸面丧尽。
王夫人再也端不住架子了,这样下去,自己这嫂子必定要让这小子逼疯,闹起了就难以收拾了。
可是她当堂训斥贾琮又太着痕迹,似乎贾琮也挑不出太大的错。
况且老太太还坐着呢,她最看重贾家的体面,自己嫂子刚才那些话,已犯了老太太的忌讳。
只能忍着气,说道:”琮哥儿不要多心,你王家舅母是在夸你长的俊呢,并无其他意思。”
王夫人这话一出,荣庆堂里的压抑气氛,这才慢慢松了下来。
王家惹出的破事,现在贾家媳妇,王家姑娘发了话,也就给事情定了性,这事大概就算过去了。
只是王张氏的脸算是撂在贾家了,捡都捡不过来了,也是活该。
贾琮恭敬回道:“原来如此,谢谢太太提醒。”
他不知道王张氏今天发难,是不是有王夫人的意思,既然事情没戳破,他也懒得细究。
经过今天一番发作,又引出贾母对此事的态度,让众人都看在眼里。
以后不管是贾家内部,还是联姻外亲,都不敢再轻易拿他的出身说事。
他想要的结果达到了,也就没必要砸破砂锅,穷追猛打,很多事都是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况且还有贾政的情面在,在贾府这些长辈中,贾政是真心把他放在心里的,贾琮心里一直记着。
所以他对王夫人至少表面上做到礼数周全。
又转头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我久未回府,刚才在东府已拜见过大老爷和琏二哥。
();() 这就去园子里见过二姐姐,就不打扰长辈们说话了。”
贾琏、迎春和贾琮都是同父兄妹,他回府要见长兄长姐,也是应有的礼数,贾母自然不会说什么。
贾琮对贾母和王夫人行过礼,看都没看脸色发紫,气得发抖的王张氏。
拂了拂衣袖便离了荣庆堂,很有些抽完收工的洒脱。
见他离开,贾母竟松了口气,这两年过去,这孽障搞事的脾性一点没变,还愈发厉害起来,想想也是头痛。
就那三言两语,把王家那讨人嫌的婆娘左右摔嘴巴子,半点不留情面,再让这小子待下去,真要把人逼得的撞墙了。
贾母膝下那清秀俏丽的女孩,看着贾琮离去的身影,明眸一转,说道:“老祖宗,我也去园子里看一看姊妹们,多日没见了。”
……
贾琮先回了清芷斋,拿了东西便去了的迎春房里。
迎春见了贾琮过来,心中也是欢喜,又问了一些贾琮在书院的事,还有他这次院试有无把握等等。
迎春日常木讷寡言,说来也奇怪,在贾琮面前就有许多话可说,这也是贾琮每次回府必会到迎春房里的原因。
贾琮觉得迎春也不是天生是寡言懦弱的性子,必定是后天过于被周围人忽视,才养成了这种略带些自闭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