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找他。我觉得在接吻过后,正常的应该是男生主动联系女生,像我这种巴巴地贴上去,好像显得有点太饥渴。
最后,我把西瓜交给正在树下休息的学妹们,然后传达了教授的真实意图:觉得入学这些天心情烦闷不得劲的可以去xx楼xx号找她,她帮他们免费心理咨询。
传达完后,我决定转身就离开,一定不要向彦宵那边投去视线。但我离开的度之缓慢,以一分钟一毫米的蜗牛度行进着。
我内心是希望,在我彻底消失在彦宵视野范围所能及之前,他能够率先看到我,并叫住我,这样我也就有了理由屁颠屁颠地过去问他什么事。
“余昼!”
果然,他和我还是有点心灵感应的。
我咬着嘴皮,拼命克制住不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欣喜,不能让他有得意的机会。可我忘了,嘴角可以用来传达笑意,眼睛同样可以。
我跑到彦宵面前,做作地瞄了一眼手机屏上的时间,显得一副很忙地样子,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叫我干什么?”
他将相机挂在脖子上,看了一眼不远处吃西瓜吃得正嗨的学妹们,轻轻笑了一笑,又仰头来看我:“你来给你们学院的送西瓜啊?”
我点头。
“可不可以让我蹭一块啊?”他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仿佛我不给他我就成了没爱心的坏大人一样。
可这让我很为难啊,连我刚才都没有蹭她们的西瓜吃,况且现在她们早就该吃完了。于是,我半开玩笑道:“只剩西瓜皮,你还要蹭吗?”
彦宵笑了,是那种原本觉得很累,内心突然得到释放的笑。
我擦了擦他旁边的灰,挨着他坐下。他觉得奇怪:“刚才看你看时间,你应该很忙才对啊!”
呵呵,我刚才只是想装作很忙罢了。
原本天气很热,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就更热了。但彦宵没有要往旁边移一点的迹象,而我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因为,我刚把那一方地弄干净了,再移位置不是又让我裤子沾上更多灰么?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听了几分钟风吹树叶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问出苦扰了我这么久的问题。
彦宵盯着我的眼睛,很一本正经:“思考人生。”
呃,这话我该怎么接?没待我想好,他也问我:“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我脱口而出:“思考人生!”
“那我们该碰个面一起思考的。”他失声笑,不知是真心的,还是在调侃。
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找他,说让他继续去拍照,我朝他挥了挥手,他让我快点回寝室,别顶着大太阳到处乱窜。
我笑:我知道。
那人硬生生地拖拽着彦宵,步伐很急。他却一直扭着脖子和我说话,碎碎叨叨地嘱托我千万回去要记得喝藿香正气液,不要中了暑,还说六点到那天那个小餐馆等他吃饭。
我觉得他真逗,刚才我明明陪他静坐了这么久,他有这么多话要说咋不趁那时候说呢?
回到寝室,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敲门,周小栀不在。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现在在食堂。
我觉得奇怪:“才4点,食堂的饭就弄好了?”
“不不不,我在食堂不是为了吃饭,是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通过手机,我感受到了周小栀昂扬的斗志,饱满的情绪,嗯,还有一丝锋利的杀气。
只不过,我没料到她所谓的重要事情是和别人打嘴仗。
我本想从小栀那儿取了钥匙,就听彦宵的话,回寝室好好呆着。可小栀硬要我在一旁给她帮腔。
她故意搂过我的肩,高声说给那人听:“我朋友高中时候辩论得过第三名,哼,你就看着吧!看我们怎么怼死你!”
我心虚:那场辩论统共就四个人参加,有一个还拉肚子弃赛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我拉了拉小栀的衣服,小声道:“你们这不是辩论,只是打嘴仗,杀鸡焉用牛刀。”
小栀嘟着嘴,被人欺负了的可怜兮兮样:“余昼,你要帮我。今天要说不过他,我这整个暑假都不能来食堂吃饭了。”
“没,没这么严重吧!”我歉意地看向对面站着那穿藏蓝色短袖的男生,表示让他见笑了。
小栀把我拽远了些,愤愤道:“这个人真是可气,我暑假不回家,他也不回家。他还讽我不该在食堂抢学弟学妹们的粮食,说我……”
我越听越糊涂:“你,你认识这人啊?”
“这不就那打饭的学长嘛!”
“哦!”我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不打算趟他们的混水,毕竟这种旁观者清的事,要让当事者们慢慢地去悟。
我从小栀的裤兜里偷偷摸出钥匙,跑远向她挥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在背后骂我:“没良心的小蹄子。”
哼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苍天饶过谁!想当初,你站在彦宵那边不帮我的时候,我就早打算好了,轮到你我也要这样对付你!
我打电话把这件事分享给了闫贝贝,惹得她在那头大笑:周小栀这妮子的春天没想到也这么快就到了。
我耳朵极其敏锐地抓到了「也」这个字眼,于是我意味深长地笑着审问她:还有谁,谁的春天到了?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