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幺眼见余雅面色不善,连忙解释道:“费然是要过来给帝后哥哥请安,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只可惜谭幺终究是心虚占了上风,在余雅寒如冰彻的眼神中,他慢慢低下了头,原本想着理直气壮的实话也成了破绽百出的借口。
“是吗?”余雅冷笑一声,手中的白玉茶杯被他重重的叩在身旁的茶几上,立刻呯呯作响。
谭幺闻言立刻吓得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做声。
随同而来的费然见情况不妙,赶忙道:“帝后哥哥,谭贵人说的确是真话,说来也是碰巧,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谭贵人,两人聊了聊见都是到帝后哥哥这边请安,便结伴一起过来了……”
余雅看向谭幺,默不作声。
谭幺立刻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余雅看着面前两人,面色渐渐平静。
眼前费然的沉稳大气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目光如炬,眼眸中波澜不起,不愧是在外当过官办过实事的男子,就算一旁谭幺美貌过人也抢不得他半点注意力,费然的气场……很过人。
余雅斟酌着。片刻后,道:“然弟的话,本宫听见了,”他脸色舒缓,起身走至费然的面前,执起他的双手,微微道:“有些事本宫不会计较,但是有些事本宫不得不计较……”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谭幺,眸中精光一闪,“这里是皇宫,然弟你们的言行举止,这底下的奴才都看在眼里,宫里几百几千个人,外面城内几十万的百姓,我们身为大家,必须多个心,幺弟的行为这次确有不妥,本宫现在责你回去抄罚道德经五十遍,三天后呈上……可有问题?”
谭幺只感这胸口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动,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似乎早已脱离了他的意志。
“帝后哥哥的话幺儿听进去了,幺儿以后定会告诫自己,小心处事……”
谭幺心里安的是这事已经过了,忧的是道德经五十遍,要真是要费了他的手,断了他的筋骨了……
“好,既然你已知错,那先下去吧……”
余雅挥了挥手。
谭幺立刻如释重负,赶紧告退,对于身旁站立的费然他早已忘在脑后,顾及不得了。
见他走远,余雅才抿了抿嘴,拉着费然施施然坐下,开始闲话聊天。
费然舒了口气,谭幺今日之事如同一阵细风刮过帝后的脸面,不痛不痒,却是弄乱了帝后的发丝,需要重新梳理。
次日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余月凌身份之事好似一记惊雷打得些下面的臣子晕头转向,当然,其中特别严重就是之前举荐他上场力战大辽的费书。
费书颤着唇,连皇上的脸都不敢看,心中已经骂了自己一百遍老糊涂。
余月凌站在人群中,面对别人疑狐的目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但是被人从头打量到脚又是一回事。
退朝后,余月凌强迫自个扬着头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步之遥的唐笑。
相比唐笑的眉开眼笑,守得云开见月明,余月凌是臭着脸,一语不发。
方才朝堂上他可是看见了皇上对唐笑使的眼色,那种鼓励简直让他作呕。
回到家中,爹娘早就备了火盆和柚子叶,让余月凌洗去一身的晦气,言之重新做人。
过了一会儿,白莲送来了一张请帖,告明圣上晚上宴客,邀请余府众人。
余月凌眼皮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那个人上人误会了什么,想着法子要撮合他和唐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