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叶眠没了知觉。
病房里,童瑶瑶把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地上一片狼藉。
她满脑子都是乔湛北接到乔爷爷电话时的样子。
他手紧紧握着手机,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怔怔地定在那。
“乔哥哥,生什么事了?”
“眠眠,出事了……”他声音沙哑带着颤音,眼尾通红。
他当时的模样,着实把她给吓到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那,那你快回去啊!”
那种时候,她哪还留得住他,只能顺着他的心思,让他走。
童瑶瑶越想越气,心也越来越慌,他和叶眠朝夕相处三年,他会不会已经对那个乡巴佬动心了?
叶眠醒来,是第二天早上,人在医院病房,手背扎着针,打着点滴。
她从小到大一直很害怕打雷,每次打雷的时候都要戴耳塞堵住耳朵,躲在狭小的地方防御。
但她不记得为什么这么怕打雷。
昨晚,她全记起来了,也记起妈妈是怎么死的了。
妈妈是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把她关在院子里,自己在屋里上吊自杀的。只有四五岁的她,透过门缝,看到了她惨死的画面。
“叶眠?”低沉喑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她转头,对上男人一张落拓的俊脸,双眼布满红血丝,他身上的烟味很重,还穿着昨天的衬衫、西裤,看起来皱巴巴,没了一贯的精致。
她记得,在她恐惧无助到窒息的时候,自己落入了他那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
婚后,每逢雷雨夜,只要往他怀里一钻,她就不怕了。
他的怀抱,能给足她安全感。
他昨晚不是去陪童瑶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起她怕打雷,特意赶回来的?
见她醒了,乔湛北松了一口气,“有没有哪不舒服?”
他以前知道她怕打雷,但结婚后,打雷的时候,她连耳塞都不用戴了,他以为,她这个毛病早就治愈了。
昨晚,要不是佣人听到他们房间里出的动静,多了个心过去看看,她可能就……
叶眠轻轻摇头。
乔湛北不放心,去叫了医生。
他前脚刚走,同在一家医院住院的童瑶瑶推门进来。
“你来干什么?”叶眠没给她好脸色。
童瑶瑶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眠眠,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昨晚,还是我让乔哥哥回去的。”
她的老公是她赐的,她的命也是她赐的,她哪来的资格跟她甩脸色,跟她争?
童瑶瑶高傲地瞥了叶眠一眼,出了病房。
叶眠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爷爷奶奶家的保姆送来早饭,讲了昨晚的事,叶眠才明白,是爷爷打电话给乔湛北,他才赶回来的。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叶眠看着乔湛北,嘴角扯了个笑:“谢谢啊……给你添麻烦了。”
乔湛北听她这么说,脸色一沉,她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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