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道:“踏火玉狐的胃口很大,让它舔吸伤口处的黑雾,就能把伤者体内所有的死气清除干净的,不过时间比较慢,我们需要等一会儿。”
我不由崇拜看白夏,这人也懂得好多,快赶上公子了。
公子儒雅笑道:“白夏,这次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白夏很客气,回道:“你之前帮过我多次,我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伤者的手脚皆断,就算你帮他清除了死气,他醒来后也是个废人了,可惜。”
公子嘴角依旧挂着淡笑,道:“那倒不会,我有办法能让这庸医完全恢复。”
我双眼冒光,果然还是公子最厉害了。
白夏一愣,疑惑问:“他是你朋友?”
公子无奈点头,道:“这庸医算是我很小的时候的玩伴。”
姐姐担心道:“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之前说的第二个办法?可那个不是只有三成希望吗,太冒险了。”
公子答道:“早上说三成,是因为我不了解伯玉身上吞噬生气的邪气是黄泉的死气。如今死气可以被清除,如此一来,连找人帮伯玉传功的治疗都可以省了;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取回伯玉的生气,在生气足够充沛的情况下,我就可以为伯玉施针、接筋,所以现如今最大的难关只剩下伯玉失去的生气了……”
“接筋!这怎么可能?”晨风傻眼。
白竹一脸有趣道:“都被切断的手脚筋,哲悦你还能让其恢复如初?”
“理论上是不可能,不过如果伯玉身上的生气足够充裕,在施针过程中又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成功的希望很高。”公子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崇拜看着公子,高兴道:“公子好厉害。”
小白蹲在许庸医的手上,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对我嗷叫一声,显得很不满,于是我转对小白笑道:“小白也好厉害。”
小白扫了下尾巴,得意洋洋,这才低下脑袋,舔了舔许庸医手上的伤口,晨风则离开去准备晚饭。
白夏一脸严肃,问道:“哲悦,你该知道,人的生气一旦失去,是很难取回的,你不会是打算……”
我和姐姐都疑惑看白夏,怎么白夏看起来反而担忧的样子,姐姐瞬间想到什么,也问:“公子,许伯玉失去的生气该怎么取回来?”
公子显得有些困扰,答道:“要取伯玉的生气是不难,只是代价有点高,不知道我能不能付得起。”
白夏劝道:“哲悦,这伤者失去的生气太多了,要全部夺回,要付出的代价会非常高,我觉得你放弃得好。”
我听着不由拉住公子的袖子,担心了。
姐姐诧异不解,“为什么要公子来付代价?”
公子直接答道,“我要给伯玉接筋,是必须在伯玉身体生气充裕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其他人并不太能理解所谓的生气,所以要想获得生气只能我自己来想办法了。”
白夏表情凝重,摇头道:“一个人的生气是人活着的根本,若那人的生气耗尽,便是死亡,你这名伤者的生气已经被死气吞噬得只剩下一点点,哲悦,你要是逆天道为他夺回生气,绝对会折寿的。”
白竹附和道:“哲悦,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公子笑了下,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道:“我是医者,也喜欢尝试,既然有治好伯玉的希望,就此放弃我不甘心;因为以后若遇到更复杂的病症,我有可能因此止步不前。另外,你们两人有点误会了,没把握的事我从不轻易开口,白夏你是早知道的。更何况,我很爱惜……”
我眼睛一热,公子说的话,我压根没听进去,难过地对公子道:“公子,我不要你折寿。”要折寿的话,我来折寿好了!我偷偷握拳,心里决定。
公子被我打断,伸手拂了下我的眼睛,如暖风般的笑容,淡淡道:“烈儿,我并没有说要自己折寿来救庸医的,我同样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要取回人的生气虽然很难,却也不是完全无法了。”
公子儒雅温和的表情以及自信语气让我眼睛一亮,姐姐嘴角也有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白夏却警告道:“哲悦,我希望你所谓的办法,不是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处去取生气,那是绝对不行,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什么生泉?”姐姐愣了愣,我同样不解。
白竹替他的白夏师兄解释道:“生泉便是生气的集聚地,不过在生泉之前是充满死气的死泉,要从生泉中取生气,就必须先踏过死泉,但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人能踏过死泉而平安无事的。”白竹说完,看了公子一眼。
“那样不就无法救许伯玉了吗?”姐姐眼里忧虑起来,显然姐姐也认为公子是打算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取生气。
我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紧张道:“公子,你不要去黄泉道路口,好不好。”我很怕公子去了就回不来。就像疼爱我的老爹和娘他们,自从被官兵抓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老爹和娘他们,姐姐说老爹跟娘已经死了,去了死人才去的黄泉路,但其实我非常、非常想他们,比姐姐还想,可再想,姐姐说阴阳两隔,我是见不到的他们的。
所以,公子也不可以去,如果公子非要去,那我绝对要跟。
公子低下头看我,淡淡安慰道:“烈儿,我是无法去黄泉路的。”
诶?我愣在当即,准备好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公子,就……
身后的白夏解释道:“黄泉是死人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哲悦除非死了,否则是到不了黄泉的,因为活人一旦踏入了黄泉,身上所有的生气一瞬间便会消散无踪,最终变成死人,而踏上黄泉路。”
公子这时候将我拉过来,抱坐在腿上,然后整个环住,突然轻轻道:“烈儿,不要担心,我哪里也不会去,更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
我仰头看公子,感动地点点头,太好了,公子不会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白竹与他的师兄唱反调,道:“那只是一般情况下,也有特殊的啊,师兄,你当初花大代价,偷偷带哲悦上黄泉道游玩的事,我可知道哦。”
白夏和公子同时看了白竹一眼,白竹似乎是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巴,“糟糕,这个好像不能说。”
我眨巴下眼睛,看了看白竹,又转头看了看公子和白夏,坚定道:“公子,我没有听到你去过黄泉的事。”
公子看着我,眼里有着道不明的笑意,并不瞒着我,道:“烈儿,我确实去过黄泉,不过那时候是因为九死一生,偶然认识了白夏,才有机缘逛一趟黄泉,那里绝对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所以白竹他不是人,这点要记住了。”
白竹气得跳脚道:“哲悦,你又趁机骂我了,对吧!”
白夏无奈看公子,道:“我可是因那次被你害得很惨。”
公子笑得好看,不语。
我看着公子与白夏,还有气得发昏的白竹,终于发现,白竹说得对,公子和白夏关系真的是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