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圣医门的一位资深的医者道:“陶师父,二公子不是喜欢炼药吗,如果能用珍贵的炼药材料交换的话,说不定他会愿意帮忙。”
许伯崖一听,急忙道:“我可以将我鬼医谷的镇谷之宝送给二公子,陶先生,请您无论如何请二公子来试试,成与不成,我都会将鬼医谷的镇谷之宝奉上。
白发老者沉吟一番,道:“这样,老夫让人去请门主,请求门主一起帮忙,再加上你送的东西,随尘他或许有可能答应,不过伯崖,老夫只是大概推断随尘能让伯玉清醒过来,至于能不能,这老夫也没把握。”
“多谢陶先生,接下来伯玉能不能醒过来,就是他的命了。”许伯崖眼里有了绝然。
这时,公子淡雅的声音道一句:“世伯,随尘那边我来叫,您这几天累坏了,要好好休息才是。”
公子的话一出,让在场的医者都呆掉了,白发苍苍的老者有些惊讶地看着公子,问道:“哲悦,你刚才说什么?”
公子看向白发苍苍的老者,认真道:“师父,请您也先在此稍等片刻,我让晨风去一趟就行了,随尘他应该会尽快过来。”
“哲悦,你是说你能请随尘过来?”公子的师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露出喜色。
公子却没有多大的欣喜的表情,看了床上昏迷的伯玉一眼,转对姐姐道:“欣儿,你让晨风去一躺随尘那里,让随尘现在过来一下。”
“是。”姐姐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到隔壁叫晨风,随着晨风出门,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询问公子,对公子能否请来二公子尚方衡旭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连公子的师父,那位白发苍苍的陶先生,也是担忧道:“哲悦,随尘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你让你底下的小厮过去请,他肯来吗?”
公子点头,答道:“师父放心。”说着公子走出众医者中,在许庸医的床前坐下,我跟在公子身边,也跑到许庸医床边,公子也为许庸医诊脉。
我认真看着,心里担心着,许庸医人那么聪明,为什么会被人废掉四肢?公子仔细检查了许庸医的伤势,没发表任何意见地站起来,眼中有忧色。
憔悴的中年人诧异地看着公子,终于问道:“陶先生叫你哲悦,莫非你是……?”
公子看向憔悴的中年人许伯崖,点头道:“世伯,我是哲悦。”
“你、你真是哲悦,原来已经这么大了,也对,伯玉都那么大了,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哎,刚才还真没认出来。”憔悴的中年人勉强笑了下,但在知道公子是谁后,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公子道:“世伯,我看了伯玉身上的伤势,初步推断出害他的人应该个很擅长会使用迷幻术的女子,您能想到害伯玉的人是谁吗?”
“什么,女子!”众医者不乐意了,纷纷问道:“三公子,你如何判断出来?”
“伯玉确实从小就对女子没什么防备心,可哲悦,你如何得知凶手是个擅长迷幻术的女子?”许伯崖不解道,显然他同样想要找到凶手,为许庸医报仇。
我看着许庸医苍白的脸色,他比白竹中毒的脸色更吓人,然后我注意到了许庸医手腕、脚腕的地方,那上面有着很可怖的伤口,深可见骨,只是围绕在伤口上的淡淡黑色雾气,看着有那么点熟悉,好像巫医因婆婆身上的那股黑雾?
公子还没回答,公子的师父陶先生拍案而起,愤怒道:“如此狠毒的心肠,无论那凶手是男是女,都决不能轻饶。”
我回头,拉住公子的袖子,问:“公子,许庸医手脚上的伤口,有奇怪的黑……”
“公子,二公子请来了!“晨风响亮的声音盖过我的话,圣医门中那几个资深医者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门口,晨风迎进一人……
惊才下
我从公子身后探个头,看过去,一个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俊美男子走进屋来,晨风跟在那俊美男子身后,连个陪衬都比不上。与公子完全不一样,那俊美男子的气息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临前的那一刻一样,寂静而危险,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后退。
随尘二公子扫视在场的每位医者一圈,直接忽略了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许庸医,目光停留在了公子身上,定睛一眼便朝公子走来。
白发老者与其他几位医者惊讶过后,急忙迎上前,笑道:“随尘,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请救救我儿伯玉。”憔悴中年人眼里有着急切。
二公子根本无视周遭之人,目光始终停留在公子身上,终于开口了,不客气道:“哲悦,我的‘出诊金’很高。”
公子面色不变,淡然点头,答道:“条件任你开。”
“记住你说过的话。”二公子藐视众人一眼,随即穿过人群,坐到床前,为许庸医诊脉,其他医者诧异地看着,似乎是第一次发现最默默无闻的三公子,居然能请得动眼前这位脾气最古怪也最难请的二公子。
到底什么时候三公子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待随尘二公子查看完许庸医的伤势,便坐在床前静静地想着什么,憔悴的中年人许伯崖焦急地凑上前,想要询问,公子拦住许伯崖,摇头道:“世伯,先让随尘想想。”
等了一会儿,随尘二公子站起来,以一个医者的态度看着公子,直言道:“以圣医门的医术,是救不了他的。”
众人眼里都是‘果然如此’的眼神,其中有人叹气摇头道:“连与陶师父齐名的鬼医谷前谷主都无法救自己的孙子,送来圣医门也……”
“不,不!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吧,哪怕是让伯玉的醒来也好,伯玉他还……”憔悴的许伯崖近乎疯狂,晨风一脸沉痛地告诉我,那位憔悴的中年人正式鬼医谷的现任谷主,也是许庸医的父亲。
公子扶住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安慰道:“世伯,你先别难过,随尘的意思是,他暂时无法让伯玉手脚恢复健全,并非伯玉没得救了。”
许伯崖一听,脸上稍微放松下来,但同时明白了许伯玉的手脚再无恢复的希望,依然难过。
随尘二公子不高兴,道:“哲悦,别随便曲解我的意思,以圣医门的医术,确实无法治好许伯玉的伤,虽然我有五成的希望可以让他清醒过来,不过今后他也只能作为一个残废之人活下来。”
许伯崖眼睛红通通的,忍住痛苦道:“只要伯玉能醒来,哪怕他以后再也……”许伯崖无法忍住眼里的泪水,单手捂脸低着头,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只有五成吗?”公子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想了什么。
许伯崖听罢也紧张了,这才意识到五成的希望,实在太低了,求道:“二公子,无论如何请救救伯玉。”
随尘二公子除了公子外,对谁都不客气,拒绝道:“哲悦只请我过来出诊,救不救是另外一回事。你也不用再求了,我不会救他的,我讨厌被我救活的人因为手脚残废的打击,受不住便有了轻生的念头,那样我的救治根本没意义。”二公子的话再次让所有人震惊,却无人说出反驳的话,似乎圣医门的人很都了解随尘二公子的性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