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有些脸热,睫毛乱眨:“那是,生日呀!”
“嗯。”周时锐说,“没说不是。”
但白得了一个小玩偶,乐澄还是很开心的,捏着兔耳朵揉来揉去:“那另一个小兔子……”
周时锐:“我的。”
“嗯?”乐澄有些迷茫,随即明白,周时锐要送给别人,那不就是周时锐的。
“哦哦。”乐澄又问,“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呀?”
周时锐说了家餐厅。
他们很快到目的地,周时锐停好车,和乐澄一起上楼。
乐澄点完菜,支着下巴又开始捏兔耳朵,捏了一会儿才又忽地住手,他怕把兔耳朵捏脏了。
“嗡”
手机震动,乐澄抬眸,是周时锐的电话。
周时锐视线微垂,在看清备注后,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乐澄善解人意地说:“你去打电话吧,菜上来还有一会儿呢。”
“嗯。”周时锐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起身离开,直至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接通,“喂?”
“时锐啊,在做什么吗?”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周时锐沉默片刻:“没做什么,在吃饭。”
“怎么也不叫声爸爸。”电话那头说,“咱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
周时锐记不清多久没见,微微蹙眉,语气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
“臭小子,怎么脾气这么大。跟我说两句委屈你了?谁家的孩子会是你这样?跟自己的亲爹都不亲!”周平河的音量蓦地提高,周时锐习以为常地把手机拿远,等周平河在那边咆哮完,才又拎回来,问,“什么事。”
“算了,我不想说你。”周平河喘息粗气说,“下周你阿姨生日,我想你了,她也想你了,你到时候来参加生日宴,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想?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这个词从周平河的口中说出,刺耳得很。
“说话啊。”周平河很久得不到答复,稍稍拿起的慈父面具瞬间撕碎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爹,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现在要你回家一趟,都得求着你来?”
生养的关系在某些人的口中真是沉重又轻飘飘,让你活着长大,便是养了,奉献了不足三分钟,便是生了。
周时锐看着远处的夜景,开口道:“什么时间。”
“你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周平河像是很生气,“算了,下周三,会来很多人,你必须回来!”
年轻时做了错事,但人老了,依然要面子,即使为了虚荣的假象,也要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
周时锐垂眸,微微冷笑:“好。”
周平河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生不了,只有他一个儿子。
乐澄拿着筷子等了挺久,正低头刷手机呢,听见一声椅子挪动的轻响,抬头:“怎么这么久,是有事吗?”
周时锐没什么表情:“没事,吃饭吧。”
乐澄应了:“哦。”
由于耽搁时间过长,他们吃完饭,已经九点半。
乐澄的手机忽然弹出电话。
是谭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