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師可以做盡好事,白巫師也可以做盡壞事。
信仰的好壞通常並不能決定巫師的好壞。更何況是信奉白樺樹的巫師。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白樺女巫在「在深處」森林裡,沒有幹過一件好事。
白樺女巫告訴她,「巫師信奉的生物不一定是他們喜歡的。」至少,她們就很討厭白樺樹。
「信奉是變相的束縛。」她們動動被風化的腳說道,「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然後日復一日,她們每天加強自己對白樺樹的信奉。
「聽起來,她們對你還不錯,你怎麼會和切茜婭那個女人走了?」亞瑟拿開擋在眼前的樹枝問道。
吉內芙拉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死氣),回答道:「也許並不好,亞瑟,這就是我想離開的原因。」
見亞瑟沒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她拔出「Trap」,準備用它來砍掉這一片茂盛又擋路的枝丫。
「等等。」亞瑟抬手攔下,拔出自己的佩劍,「你這完全就是大材小用,還是我來吧。」
亞瑟的佩劍和她之前的差不多,沒有多餘的裝飾和花紋,刀身很簡單。
大部分的騎士都有收藏兵器的習慣,尤其是佩劍,出任務總會喜歡帶最好最順手的一把,但上面繁複的花紋、銘文,又會讓部分騎士用起來畏手畏腳。
除了砍人,其他地方他們是捨不得用的。
畢竟,要馴服一把劍,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之前的佩劍呢?」亞瑟走在前面開路。
吉內芙拉在後面拿著刀注意周遭的情況,「被枝蔓的毒腐蝕了。」現在一想,白樺女巫對她放水太多了。
纏繞她幾個小時的枝蔓,連麻痹神經的毒素都未曾放出過。
「出了『在深處』,有一座小鎮,我們先繞路去那兒給你找把劍,再去惡魔城。」
「嗯。」
故事總是帶有誇張性。
白樺女巫口中直入天際的白樺樹,並不存在。原型只是混跡在這片白樺林里,再普通不過的樹,找起來著實困難。
「我以為『在深處』里的樹都是同一個種類,倒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大一片白樺林。」亞瑟踩在柔軟的葉片上,抬頭環顧這些高聳的樹木。
這個季節還未入秋,「在深處」多是深綠色的樹木,高處的枝葉擠在一起,遮住大片的光線,讓整個森林變得陰冷又昏暗。
倒顯得這片莫名入秋的白樺林有些亮敞了。
腳底下的黃色葉片觸感真實,吉內芙拉撿起一片,舉在光線下翻看,顏色、脈絡、乾燥程度,確確實實是入秋後的白樺樹葉。
吉內芙拉拔出短刀「Trap」,往最近的一棵白樺樹走去。
「在深處」是托曼帝國境內最奇異的森林,這一點不可否認。
但再奇異,它的生長也不會違背自然的規律。
長期生活在森林裡的巫師,他們依附於森林給予的力量,更加不會去做對力量有所損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