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無心孝道了,他只是希望死之前,能躺在稍軟的東西上面。
或許是他罵的詞彙太難聽了,惹怒了天上的人,他沒有死成。
再睜眼時,他躺在柔軟的床上,一位高級騎士要收他為徒。
他不解,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衣領。自他從領子裡摸出那根潔白的羽毛起,他再沒生過病,日子如他所想的那般過著,真的如他所想那般……
「……我知道疼痛的滋味,但從來不是本該發生的。」他扯開自己的領子,鎖骨往下皆是傷疤。
每一次好運之後,便是一次蝕骨的疼痛。
「我從未聽說過天使會降下詛咒。」吉內芙拉聽完後,皺眉說道。
亞瑟嗤笑一聲,「也許從你母親離開之後,一切都改變了。那是個轉折點,吉內芙拉,是天堂、人間、地獄的轉折點……」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她直入正題。
「很簡單,」亞瑟向後,靠在椅背上,「你的血能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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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插pter45
人之間的關係變化總是很快。
以前坐在你對面,像哥哥那般給你夾菜的人,今天就能坐在你對面,坦然地向你索要你的血液。
「我考慮了很久,吉內芙拉。」亞瑟扔掉了手裡的碎瓷片,任它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你的詛咒是完全正面的,能輕易解決一切困境,也能輕易的將我身上的詛咒解除。」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提變量,都是扯犢子。
吉內芙拉問道:「要多少?」
「全部。」他剛吐出這兩個字,一把刀就橫在了脖頸上。
唐克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吉內芙拉,期待她能下命令,解決了他。
「你還沒意識到嗎?」切斯特看向他,「誰都殺不了他,哪怕是他自己。」
「至少能利用反噬,讓他生不如死。」唐克冷冷地說道。
兩人談論著某人的生死,當事人卻沒有任何慌亂,只看著吉內芙拉,等著她的反應,「我知道的,不比鐘樓女巫的少。」
「你這是確信了,我死不了?」吉內芙拉看見他眼裡的勢在必得後,輕輕問道。
亞瑟不顧脖頸上的短刀,向前傾了點,鋒利的刀刃貼在喉間,連條血絲都未劃出來,「沒人真的想讓你死。」
森林的動靜還在繼續,他的話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他又慢慢靠回了椅背上,「你不會想不明白,無論是哪一方,從一開始就是想控制你……只不過現在的局面有些失了控而已。」
代表人類態度的托曼帝國,以為她選擇了惡魔;德拉庫拉傳出去的話語,是她拒絕了惡魔的邀請,按惡魔的思維方式,那便是她選擇了人類。
兩支不明就裡的隊伍,因為一方的提前動兵,開始了交戰。
吉內芙拉很清楚現在局面,這一場因她而起的戰爭,不得不以她的死亡結束,但她想活下去,於是她應了下來,「成交。」
喉間的刀收了回去,但亞瑟清楚,只要吉內芙拉改變主意,他會立刻遭到唐克的背刺。切斯特也會即刻帶走吉內芙拉,徒留他一人在原地接受詛咒的痛苦。
幸而吉內芙拉不是隨性之人,「說吧,你知道的全部。」
亞瑟沒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就目前而言,亞歷山大帝國是站在你這邊的。」
「為什麼?」宴會那晚,亞歷山大二世明顯很看不上她。
「因為亞歷山大要的是帝國存活,」亞瑟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托曼帝國的野心一直不小,他們要的是整個亞克薩斯大6,所以總是和亞歷山大打成平手。」
「而這次的戰爭不再是簡單的,帝國與帝國之間的戰爭,參與的非人類太多,亞歷山大帝國要想一直存在下去,就不會選擇站邊。你,恰好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吉內芙拉分析道,「他們出兵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打著帝國之戰的名義,讓惡魔以為他們選擇了黑暗,在進攻人類區域時,略過他們?」
「除此之外,趁亂攻陷部分領土,加固他們的地位。」
此話一出,森林裡射出一個黑色光柱,抵擋了白色光柱的侵略,亞歷山大帝國出兵了,帶著黑巫師。
還真是下得一盤好棋。
吉內芙拉又問道:「你呢?你和亞歷山大二世做了什麼交易?」
「一個和鐘樓女巫對話的機會。」
「可你……」
「噓,吉內芙拉,對話並不一定需要見面。他們無法踏入惡魔城,即使做出站邊的樣子,也沒辦法完全打消惡魔的肆虐。我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給我一個知道更多的機會……」
吉內芙拉想起那個長相奇特的老女人的態度,不由地皺了眉,「她不可能告訴你。」
「她不需要全部告訴我,我只需要知道得比你多就行。」亞瑟撐著桌子,向後挪動了些椅子,「同類總是惺惺相惜的,吉內芙拉。我不想勸你,不過,也許做出選擇並不是什麼壞事。控制遲早能擺脫,無論是哪一邊,多個幫襯總歸是好的。」
「謝謝你的建議,」吉內芙拉看向他的雙眼,「我更想知道,你比我多知道了哪些?」
亞瑟在她的注視下起身,「剛才的信息足夠多了,算是請求的定金,剩下的在最後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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