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来帮他,也没人来照顾他。
时望昏昏沉沉的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被冻得紧紧缩成一团,他仍然在烧,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热气,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但身体却冷得瑟瑟抖。
好冷…好痛……
他想爬起来回床上去,可手脚无力,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脑子好像被扔进了一锅浆糊里,变得迷迷糊糊,无法思考。
意识弥留之际,时望隐约感觉身边站着一个人,低头望着他。
时望艰难的动了动胳膊,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对方的鞋尖。
那人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走,但很快他又像是割舍不下什么似的,又返了回来,俯身向时望伸出手。
时望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身体离开冷硬冰凉的地砖,落入一个熟悉又暖和的怀抱中。
对方一定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在抱他的时候很仔细的避开了他后背的伤口。可惜时望身上的伤太多了,纵使对方小心翼翼的抱他,也仍然无法避免的碰到了他的鞭伤。
时望无意识的皱起眉,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几秒之后,他的身体轻轻落在软和的大床上,那人拉起毯子来给他盖好,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紧接着时望在迷蒙之间感觉他好像又生气了,因为对方忽然掉头就走,脚步声很急,好像不愿意呆在这里一样。
虽然没有受到更全面的照顾,但能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时望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睡得很沉很熟,所以并未察觉到十几分钟之后,那个人去而复返,掀开他的被子,在他背后的鞭伤上涂上了晶莹微凉的药膏。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药物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皮肉的疼痛。时望在睡梦中略微舒展了眉眼,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上完药之后,这个人还是没有走,他扶起时望,嘴对嘴的喂给他一些水。水里可能混合着退烧药,有些苦涩,但滋润了时望干涸的喉咙,让他不由自主的仰头迎合对方。
但这些时望浑然不觉,更不知道在喂水喂药之后,那个人仍然留在了笼子里,什么也没做,就坐在床边,安静的看了时望整整一夜。
药物有安神的效果,时望这一睡,足足睡了一整天,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漫天的星光,第一反应就是天怎么还没亮?
但紧接着,睡眠过久所带来的身体疲软沉重告诉他,他并不是只睡了几个小时,而是从晚上睡到白天,然后又一直睡到了深夜……
时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弹坐了起来。
如果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那么游戏就该结束了!
可是他现在没有腕表,别说接收游戏信息了,连时间都看不了。
时望扭头,忽然现笼子里竟然还有个大活人在。dean身着黑色的燕尾服,正在桌前准备着晚餐。他细致的搅拌着热气腾腾的营养粥,在里面放了一些调味的白砂糖。
而时望原来穿的衣服也被他捡起来叠好了,放在一边。
听到起床的声音,dean回过头,平静道:"您醒了,现在需要吃饭吗?"
时望警惕的看着他,沙哑的问:"现在几点了?"
"夜里一点。"dean看向旁边的衣物,"刚才有您的电话,要打回去吗?"
"电话?"
啊,对了,如果荒岛游戏结束,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回到城市,齐哲他们找到地方给手机充电,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时望焦躁的把额前的碎捋上去,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么一走动,他就现自己的伤情好了很多,烧也退了,似乎是被人精心治疗过。
联想起昨晚那仿若梦境的记忆,时望犹豫的看向dean,"你昨天晚上来过吗?"
dean摇摇头,"并没有,我是在今晚八点钟才过来的。"
时望不由得垂下眼帘,看向桌子,那上面放着一些拆开盒子的药物,是退烧药和止痛药膏。
如果昨晚那人不是dean的话,那就是容屿了。
时望低头摸了摸自己红肿逐渐消退的手腕,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声。
"真是优柔寡断的创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