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微微睁开眼看着洒落的月光,“若是世人靠得住,又何必求问鬼神。”
“”薛弋手指微微一顿,视线掠到这人的脸上。
月华之下,卸下了所有阴郁之后的模样苍白而脆弱,低低的咳嗽声从他唇中溢出,身体也跟着震动蜷缩,手指抓紧了被子,仿佛一株即将被折断衰败的名贵花朵。
薛弋以前只觉得只朵花哪哪都是毒,就连花茎上都长满了刺,他无意间便被扎的浑身是血,于是巴不得这朵花就此折断碾碎,破败的零落在地上腐败而亡。
如果他不曾见过这朵花盛放之美,那该有多好。
薛弋伸出手覆盖在他的嘴唇之上,试图将那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尽数憋回去。
似乎是真的有用,咳嗽声音渐弱至平复,潮湿的热气灼烫掌心,呼吸声清晰可闻,虞尧桃花眼撩起流露出意外的神色,笑声略有些沉闷,“你想做什么杀了我”
“我可以救你,闻朝。”薛弋沉着眸子张口,“只要谁”
外面突兀的动静让薛弋猛地回,然后下一秒脖子一痛,布巾从手里落下,整个人径直软倒在虞尧怀里。
薛弋的隐藏身份竟然是游医虞尧对此确实有些惊讶,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特意选好的身份。
不过不管怎样,薛弋能治他身体的毒,帮他延长寿命的话,对他的任务是有帮助的。虞尧想着,抬手将布巾丢回盆里,捡起外衣稍微拢了一下。
“进来。”低低的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的院子突然响起无数脚步声,穿着赤玄衣衫的人接二连三的从黑暗中出现,将院子重重围住。
“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一片整齐划一的跪地之声。
监察院门下玄衣司,在籍者不过两千余人,却是京中令官员闻风丧胆的探子组织,由闻朝一手创立,与皇帝名下的天羽卫并称为当朝两大监察机构,近来甚至隐隐有压过天羽卫的趋势。
闻朝不过一个被用于制衡李家的权宦,会被江云毓这么忌惮,便是因为玄衣司只听命于闻朝。
虞尧穿来的时间刚刚好,现在李家还没有倒台,玄衣司还牢牢掌握在闻朝手里。
“大人”元春手里拿着大氅跑进来,看到虞尧怀里抱着的薛弋,同时注意到虞尧脚踝处锁着的铁链,纵然早便听暗探回禀过,也还是心中一惊。
他面上倒是飞快的收回视线,非常有眼色的将大氅给虞尧披上,又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呈过来。
虞尧端着茶杯暖手,嗅见了飘散而来的药味,神色莫辨的吹了口茶水,“人呢”
“属下无能,让他重伤跑进了皇宫。”
瓷杯砸在地上出脆响,热茶尽数都泼在赤玄的衣摆上,底下的人却只跪着一个都没有动。
“废物自去领罚。”虞尧眉眼阴沉森冷。
元春眼皮一阵狂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弯腰小声说道,“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天气有些冷,九千岁还请移步车内吧。”
“你倒是贴心。”虞尧撇了他一眼,“那本千岁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动了下脚,套在脚踝上的铁链立刻出一声“咔咔”的声响,元春二话没说跪下去。
一玄衣司忽而“噌”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只见寒光一闪,便是鲜血迸溅,人头落地。
元春的脑袋滚落在地,面上的表情还凝结着认真,虞尧皱了皱眉,将薛弋脸上溅到的血擦干。
“贱奴嗜主,竟然谋害九千岁,现已伏诛”玄衣司还刀入鞘,重新跪下。
“找一个盒子将他的脑袋装好送到御案上,陛下一定喜欢这个礼物。”虞尧看了那下属一眼,“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将功折罪。”
他意味深长的加重最后四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薛弋我,全晋江武力值最低的病娇。
虞尧没事,我教你怎么当病娇啊,还赠送前列腺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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