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郎,你对仕途一道,还要着眼于科举上奋力拼搏吗?”柳青河准备问了女婿的意愿后,再提点建议。
“岳父,小婿此来,是来求教的。”
张启说了他的苦衷,道:“小婿在科举上,童生怕是到头了。”
“如今小婿上有高堂,中有娇妻,下有三个孩儿。论起来,小婿一介男子汉,多年来全靠家中奉养求学,忏愧啊。”
“岳父,小婿想寻一差事,正紧的谋生养家。”
成家立业。
张启想他已经早成家,儿女都三个。应该立业,给孩子们留一点家当了。毕竟,三个孩子长大后,儿子要娶妻,要儿媳妇的聘礼。女儿要嫁人,要抬出门的嫁妆。
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满门老小担肩头,张启有强烈的危机感了。
“您意下如何,觉得能行否?”张启的问话,让柳青河这位文书是微微沉吟。
片刻后,柳青河才是开口,压低了声音,说道:“本来衙门里的小道消息,是不当透露出来的。不过,咱们翁婿之间,不讲外话。”
“小周王怕是要倒啊。”
“朱丞相要做天子了。”
这一席话出来,张启是唬得面色苍白,他喃喃道:“这,这……”半晌里,竟是憋不出别的字眼来。
“此话此时,出我口,入你耳。”
“等你出了这屋门,我这岳丈是不会承认说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所以,张家郎,你小子把那些自唬自的心思,都搁置了。”岳父柳青河伸手,轻叩了桌面。那“叩叩”的声音,拉回了张启的心神。
“小婿不懂,那等贵人的事情,与小婿的差事有何干系?”张启决定了,他还是当个本份人。
没那三分三的真本事,不谋了梁山路。
“当然有关系。”柳青河这个老岳父笑道:“拱卫司,听过吧?”
张启点点头,道:“替丞相查巡民情,缉拿罪犯。”
柳青河停了手头的轻叩,沉吟片刻后,讲解道:“咱们锦城县属于应天府管辖,这地头是丞相的发家之地,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着。”
“拱卫司要扩编,需要一些读书人充实进去当笔杆子。”
“偏偏拱卫司的名声,在仕林里不是特别的正派……”话到这里时,柳青河那笑声里,有些冷嘲了。
其实,拱卫司的名声,在仕林的舆论中,简直就是被喷击的对象。毕竟,这拱卫司不听君主小周王喻令,而是一心一意团结在朱丞相的麾下。
对于儒家学徒,如何能忍?
这简直是目无君上啊。
“这,能成吗?”良久后,张启抛掉了读书人的颜面,准备老实的谋份公差。
“你虽是童生,好歹也算读书人。若再加上我这边的一些人脉,上下多加打点,有八成的把握能成事。”柳青河给了肯定的答案。
“如此,拜托岳父大人了。”
张启起身,躬身一礼。
午时三刻,午歇的张春旭和小舅舅柳大山醒来。
两个童子稍稍洗漱,整理一翻衣裳发髻,就是要去学堂念书了。
张启表示,他将归家,长子也会与他一起回去。至于学堂那儿,自然是张启这位家长,领着长子张春旭去跟先生请假一次。
待张启陪着长子张春旭和小舅子柳大山离开了柳家时,他岳父柳青河坐了椅子上,在正屋里翻看了好女婿给留下来的礼物。
“哟,这些书籍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