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黎臻的书信中,他对怪鸟的来历进行了猜测,它是被溺毙的女婴的怨气化作的,不甘心同父同母的姐姐能活,自己却要死,于是回来报复,先啄瞎了姐姐的眼睛,又看到姐姐向外人透露了是她干的,心里认为姐姐的行为背叛了她,于是痛下杀手。
至于其他几个被怪鸟啄瞎眼球的家庭,他已经派人去查了,看是不是也做过溺毙女婴的事情。
他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翟家是不是也溺毙过孩子
更重要的是,退一步讲,万一真的有鸟怪上门复仇,准驸马的眼球不保,责任算到谁头上
文书第二天就送了上去,他现在跟黎臻的关系算是跌倒了冰点,虽然他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想必黎臻没把他送到琼州去,肯定是念在他救过他命的交情上。
翌日,见到翟永和他家人时候,他看他们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你们也杀过孩子不能吧,做驸马至少上查三代,都清清白白才行。
再者,溺婴不管哪朝哪代基本上都是底层做的事情,有钱人家的女儿还能高嫁联姻,招揽个优秀的女婿,得到的助力不比儿子本身差。再说了,就算不从联姻角度看,也不缺养女儿的钱,不用从女儿身上节省资源给儿子用,儿女双全才有福,都是自己的孩子,多少个都养得起。
翟永家不算大富大贵,可也不至于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况且翟永还是独生子,依他家的条件,就算再重男轻女,怎么着也得再养个姐姐或者弟弟,可都没有。
想不通,等着黎臻拿主意吧。
这日傍晚,宋映白踏着夕阳走进自家小院的胡同,远远就看到门口停着几辆马车,而且看马匹的装饰和车厢的材质,车辆的主人很阔绰。
八成又是哪个店铺的东家想巴结他,真是,采枫怎么能随便让外人进家门。
他表情不善的推开门,打算对里面的人下逐客令,但当他抬头一看,就转怒为笑,朝站在廊下的男人高声唤道,“大哥”
宋映飞闻声望去,激动的走下台阶,来到弟弟跟前,笑道“你又长高了。”
“你怎么来了上个月二管家来,你怎么没跟着来啊”宋映白和这个大哥感情不错,当初说要参军,父亲带着其他哥哥围殴他,只有大哥替他说话。
而且他大哥要比他大上十二岁,加上性格温和,有的时候不像他的同辈,反而很像他的长辈。
“家里有事,没脱开身。”宋映飞与弟弟并肩向屋内走。
“还有谁来了”因为宋映白听到屋内似乎有很多人的声音。
“还有”
不等宋映飞说完,就见一个尖瘦脸的中年男人挑帘子探出头来,兴奋的道“老爷,是五少爷回来了。”
宋映白虽然不认识这个打帘的男人,但听他唤老爷,以为自己父亲也来了,刚想叫爹。
看谁知屋内走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六十来岁的男人,穿了一身宝蓝色缎子直裰,虽然头有些花白,但身板挺得笔直,精气神饱满。
容貌神态与他父亲几分相似,但眉宇间的气势比他父亲还要更威严一点。
不过,看到宋映白的瞬间,这老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映白,过来让我看看你。”
宋映白狐疑的看大哥,“这位是”
宋映飞有些尴尬的笑着介绍道“是父亲的亲哥哥,咱们的伯父嗯算了,就先叫伯父吧”
宋映白凝眉,他爹的哥哥他爹居然有哥哥他爹可是喝点酒就爱谈当年一个包袱孤身闯天涯,从活计逆袭娶了财主千金的故事,没成想还有个亲哥哥。
而且看这个大伯的打扮和奴仆成群的模样,似乎混得也不错。
“伯父。”宋映白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句。
宋俞业见这个要给过继给自己做儿子的贤侄,身穿墨兰色飞鱼服,容貌英俊,风姿飒爽,不由得满意的笑道“等你很久了,赶紧进屋说话吧。”
宋映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爹没来京城,大伯却来了,怎么回事他瞅向大哥。
宋映飞心里多少对弟弟有些愧疚,干笑道“映白,大伯可不是一般人,他曾做过定南巡抚,如今又调来京城做户部侍郎,你以后在京城就有照应了。”
宋映白一怔,定南巡抚这不就是采枫提到过的他曾经做事的地方么原来他是大伯送给自己的么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送仆人给自己
大哥表情又这么不自然,到底有什么猫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