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末末皱了皱眉头。这有什麽好笑的吗?再说了你看著也不像生不出这麽大孩子的人哪!不就穿得好一点嘛,现在显年轻的办法不多得是,刘德华都多大了看著不也挺年轻。
那人大概看出了武末末的不耐烦,自顾自说,“我带我姐的孩子来的。”
武末末点点头。看到那人还有说下去的欲望,先一步低下了头,装作一幅刻苦攻读的样子把头埋进了书里。他可不想跟个不认识的男人谈论什麽孩子的问题,两个都不是父亲的人谈孩子能谈得著吗?
书看了不到十几页,原本十分熟悉的东西,让这些文字规范的多少有点不认识。武末末开始头痛下一周的考试了。
从小考到大,没想到工作了还得考。可现在哪来的过去的那些精力,不要说一天到晚家里面的破事都忙不完,就是闲下来看这种书也是一种遭罪。
好再,折磨他的时间到点了。
武平平下了一个小时的课蹦蹦跳跳出来,‘叭’地在武末末肩上一拍。“小叔,课完了,出去请我吃冰激凌”。
武末末瞪了武平平一眼,这没大没小的孩子。
不过武末末倒真大不了武平平多少,十岁的差距,让两人还在一个学校上过学,当然一个是小学,一个是高中。现在走在一起,十个人得有九个半认为他俩是一对。对武末末来说,有个这麽大的侄女真是一种令人崩溃的关系。
“那走吧。”武末末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武平平一见小叔答应了,回头拍了拍旁边站著的一个男孩的肩。“木子,要不一起去吧,我小叔请客。”
武末末神经一下绷起来了,两只眼睛像刀子一样射了过去。叫木子的可是一个男孩,年级看著和武平平差不多大,但个头到要比武末末还要高很多,武末末一米七七,照他的话来说刚过了贫困线,而这个木子足有一米八几,现在孩子到底是吃什麽长大的,随便塞一点东西就能窜那麽高。
武末末小心地打量著木子,又一错不错地观察著武平平,生怕从两人眼中看出点猫腻出来。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得防患於未然。武末末肚子里刚感叹了一句又停下了,想当初自己情窦初开不也就这麽大吗,结果不也把自己折磨的要死要活的。
“舅舅,要不一起去吧。”木子走到了刚才和武末末打招呼的那个男人身边,商量著。
看到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武末末鼻子都快气歪了,心想你外甥不懂事爱凑热闹,你这麽大一男人也不懂事瞎凑个什麽劲啊。
可那两个小的才不管这麽多,把琴往两个大的身上一扔,说说笑笑已经下楼了,武末末只能对著那人干笑一声,一人背个琴盒尾随在了後面。
“你常陪你侄女上课?”那个男人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样,武末末也只能配上和煦的笑容遥相呼应著。
“偶尔,偶尔。您?”
“我这是第一次,木子他父母这星期出国有点事,我本想那臭小子自己来上课就行了,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一点苦都不想吃,坐车坐惯了,一步路都不想走。”
“噢,噢,是,是。”武末末打著哈哈,倒对他这个观点比较认同。
四个人坐在冰屋里,两个小的谈得热火朝天东拉西扯两个大的听不懂,也插不进嘴,大的两个谈了时政刚开了个头就谈不下去了,过去的两个月里,武末末除了关心黄瓜涨了几角,哪里的肉便宜掺水又少,哪个小区的一室一厅的房子都到1800了,别的什麽和政策和时事有关的他都记不住。
两个人一下成了那边开了头,这边就‘喔,啊,是吗,嗯……’溅不出水花来,以至於到後来引导话题的人也没了意思索性看著手里的东西做沈思状。
武末末喝著手里的冰茶,每隔几分锺抬起头做温暖的微笑,心里早恨不得武平平那个小丫头赶紧吃完手里的那点东西,再晚回去都没公交车了。
“您怎麽称呼?”那人估计也觉得不耐烦了,配合武末末的笑容都配合的僵硬了,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姓武,名末末。”武末末抬头。
“默默?沈默的默还是莫名其妙的莫?”
武末末颓了,他真不知道他妈给他起名字时正干嘛,末末。有叫这个名的吗?一个末不够还来一双,这辈子就指定得当老末了翻不了身了。
“老末的末,末尾的末。”
“名字挺有意思的,我叫喻斌。”男人说著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武末末。
“幸会,幸会。”武末末赶紧接过来,随意的一看,打个哈哈再次陷入了僵局。
好不容易等那两个少爷公主吃完,武末末背著琴拉著武平平就往公交车站跑,这个地方比较背,又不在正街上,九点半之後就没直达的车了。
武末末正跑得一头大汗,突然旁边停下来一辆车,扭头一看,别克。“你们住哪儿,要不我送你们吧。”里面坐著刚刚的那两位气定神闲。
武末末看看自己t恤上全是汗都贴背上了,再一打眼看到武平平扭著腰就要上车,手底下用劲一拉,把武平平拉得直趔趄,急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不远,打个车一下就到了。”
说著冲到路上就招手,等出租车停下来,把武平平往里一推,两人就钻进去了。看到那个喻斌还愣愣地看著,武末末最後给了一个温暖的微笑,等车一看不见,脸上的笑容一下变成了怒容。
“平平,你和那个木子到底怎麽回事?”
“能怎麽回事,同学、朋友,小叔,你别太敏感了,我要是但凡和一个男同学说会儿话就有问题,那我现在还能健在你真该烧高香了。再说了木子那型根本不是我的菜。”武平平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小叔刚刚的表现真够掉价的,顺车不坐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打车,装什麽清高啊!
“那你的菜是什麽?”武末末神经又绷起来了,这武平平可是他哥他们一家的希望,两个人的收入一多半都砸到这小妮子身上了。六岁学小提琴,七岁学跳舞,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各种补习,一年光这学校外面的费用就得近一万。要给他哥弄个早恋回去,他哥嫂能撕掉她的皮再把家折腾散了。
“哪能那麽快确定下来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总之,人得帅点吧,得风趣点吧,最关键得有钱------”
“得,得,得了。”武末末一下打断了武平平“人帅、风趣、有钱,你以为你是电视里的女主角啊,那种人能看上你,人家都在明星屁股後面候著呢-----”
武平平眼一飞不满意了:“谁说的,以前那个经常跟你来咱们家的郭叔叔不就挺不错的,没有太好的,这种当干部的也行,哎,小叔,我是真烦我这辈份了,人家又不老,凭什麽就得把人家叫叔叔-------”
武末末脸一僵直接没客气在武平平头上打了一下,“我就不明白你个小妮子天天瞎琢磨什麽呢,再过一个月你中考,考胡了等你妈把你当菜炒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