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爷又哭又笑:“三哥威武!定北侯威武!”
秦鸢也忍不住举起粉拳,轻声道:“侯爷威武!”
她的心她的眼此刻全都是俊美矫健的顾侯爷。
耶律氏族人安静如鸡。
顾靖晖举起手示意,声音如同晨钟从丹田处发出,低沉但是能让每个人都听到。
“裁判呢?大兴已得筹。”
“对,我大兴得筹了。”
大兴的小娘子们欢呼着互相击打马球杆,发出了“砰砰”的声响。
“裁判呢?快插旗。”场外的人也加入了呐喊。
站在旗台上的裁判这才想起似的,在大兴这一侧的旗架上插了一面绣旗,并鸣锣三声后,唱报:“主队得一筹。”
“大兴威武!我们得了一筹。”
场内场外欢腾成一片。
没有哪一球能这么让人内心奔腾。
“宝珠呢?”
秦鸢着急地问。
顾六爷道:“三嫂莫急,那边也有侍卫,应当已接住了。三哥的劲道用得巧,宝珠也习武,能借力稳稳站住,不会受伤。”
秦鸢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这会儿天都暗了,球都看不清了,难道还要比吗?宝珠若是不比了,这边也缺人啊。”
她不支持继续比下去。
耶律氏队的体魄远胜大兴,大兴队优势在于技巧的灵活,若是不限制耶律氏人恶意的围剿撞击,大兴队讨不了什么好处不说,只怕还会有伤残之忧。
顾六爷道:“只怕要点灯夜战了。”
场上顾侯爷展臂一挥,道:“天快黑了,比赛不如暂停。”
场外一个带着浓厚外族口音的男声大声道:“不如点火把再战,是不是你们大兴的女人怕了?”
顾侯爷定睛望去,就见对方正挑衅地看着他。
“耶律骨扎。”
顾侯爷右侧的牙根不由得就有些痒。
他早已想收拾对方了。
相信对方也正有此意。
耶律骨扎粗壮的手臂高举,手中摇晃着一张纸。
“白纸黑字写着,可是签下了生死状的。若是这个时候不打了,你们就要承认那些守擂的诗词都是狗屁!都是无病呻吟的娘娘腔!远不如我们耶律氏人的民歌。”
“对,都是狗屁,萤火虫我们民歌也能做出来好些,比你们那娘娘腔好听多了。”
“认输了就不用打了。认输吧。”
耶律氏的汉子们紧跟着起哄。
大兴的学子们虽然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发出阵阵嘘声。
站在耶律骨扎身侧的秦思远神色不忿,但他又不怎么骑马,更不擅长打马球,只能干着急。
场上耶律氏女子吹起了口哨,嘲谑地道:“还打不打?”
她们的大兴话十分生硬,却莫名得更有挑衅得意味。
原本已生退意的大兴队,又被激起了战意。
“对,点火把再战。”
“不分胜负决不罢休。”
“我们不信打不过她们,反正咱们这里下场一个,她们也得跟着下场。”
顾宝珠又换匹马入了场,大声疾呼道:“姐妹们,咱们绝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