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射,怎么却总来拦我?”
陈鼎业淡淡道:“这一只鹿,天下群雄尽逐之。”
“应国主这样说。”
“倒像是把这一只鹿,早就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应国主,陈国主三个字出来,把周围的人骇的不轻,一时间连低声交谈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呼吸声,马蹄踏在地上的轻声。
姜万象和陈鼎业的封号在中州正统之中,也只是个异姓王。
但是没有谁敢直接这样说。
除去了他们自己。
姜万象道:“好,来!”
陈鼎业道:“亦试试看你的手艺。”
两个人对射二十余箭,每一箭都在空中碰撞,折断,炸开了一层层的火星,却又有一根箭矢旋转射出去,李观一已驰骋战马,追着那神鹿过去了。
姜万象和陈鼎业手中战弓一张,竟都是在瞬间舍弃了对方,最后这一根箭矢,就直朝着李观一射来了。
李观一背对着这两箭,却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凌空跳起。
身子一转,右手抓着战弓,左手伸出,轻描淡写,左手泛淡淡白玉琉璃光,只一下把那两根箭矢竟然抓在手中。
然后稳稳落在马背上。
秦武侯倒坐坐骑,将这两根箭矢搭在了弓上。
拉弓,满弦。
只是一下,两枚箭矢旋转着朝着姜万象,陈鼎业而来!
这比方才那箭矢交锋,更是令周围死寂!
陈鼎业手里多了一把长剑,把箭矢劈开。
姜万象手中一把长枪,只是一拨,就已经把那箭矢拨开,姜万象抬手拍着额头,放声大笑:“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比我们都更年轻的人,也想要追逐此鹿。”
“来来来!”
“没了箭矢,我也来试试看你的手段。”
姜万象似是性子来了,拍马赶上,那坐骑足踏火光,几乎像是一股烈焰般,迎面赶上,就只拿起长枪,朝着李观一这边落下,李观一手掌一晃,破云震天弓散开,化作猛虎啸天战戟。
手掌一转,战戟刺出。
战戟和姜万象手中兵器相碰,出脆响之声。
陈鼎业冷笑一声,抓起了旁边马槊,也是迎面杀去,只蓄势一下,朝着姜万象的后背劈砍下去了,姜万象身子一晃,手边之长枪枪尾朝着后面戳过去。
周围为了围猎这神鹿而汇聚的数百上千人都忙不迭退开来,旌旗烈烈,却见得三骑齐齐朝着外面杀出,明明是君王之身,却在此刻演武,周围的世家子出身校尉皆是大声呼喝,以壮君威。
姬子昌有些艳羡地看着那里,道:“真是厉害啊。”
“天子秋猎,本来就是天子展露勇武之气的时候,我却不如他们了。”
旁边文官们都还在,文灵均穿着有麒麟暗纹的文官服饰,配饰在远处,看着那华盖之下的落寞青年君王,叹了口气,视线从姬子昌身上移开,看向那在猎场驰骋的三人。
他们都不担心,陈鼎业这里有那两个陈国藏书阁里硕果仅存的老族老;应国姜万象则有天下第一神将姜素,李观一的话,那位剑狂虽然老去,却还没死。
都不必担心谁人暴起杀死对方。
这只是在较技,在拼斗勇武。
犹如一千多年前,赤帝时代之前的那个诸侯争锋年代,就有诸侯为了宣扬武功,而去以力量扛鼎,最终却承受不住那东西,被硬生生砸死。
这乱世之中,君王的武勇豪迈,也是立足的根基。
所谓耀武,扬威。
秋猎就是要后辈天子记住这一点。
不可失去武勇。
风啸道:“只是不知道,到底谁能赢了。”
他是来偷喝御酒的。
文灵均轻声回答道:“这根本无所谓谁赢,谁输了。”
这只是告诉天下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