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聖殿居然破天荒的來查了,說是根據聖子的命令,徹查這段時間藍綢帶的履職情況。
應鴻光當場就坐不住了,姜敏學和別人不一樣,他如果真的想查,分分鐘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應叔叔想怎麼樣就直接說吧。」姜敏學瞧著應鴻光糾結不已的臉,心裡還是有些算計,他現在是聖殿聖子,是大家信仰的精神化身,站在了眾人之上,但他還是有些不甘現狀。
他始終站在姜建平的王位之下,聽從姜建平的安排,成了一個能籠絡人心的聖子,替姜建平搜集著精神方面的支持。
姜敏學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做得很好,別人只有稱讚他的份,可姜建平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肯定的話,仿佛他做成這樣是應該的。
聖子大人很生氣。
既然姜建平不願意肯定他,那他就把姜建平拉下來,讓他看看自己的真實實力。
支持姜建平的,他會一個個拉下來。
素星是,面前這個應鴻光也是。
「有沒有可能放了傑恩這次,他還小,不懂事,而且他和你一起長大的,最聽你這個哥哥的話……」
「應叔叔,你可能弄錯了一點,我姓姜,他姓應,怎麼會是我的弟弟呢?只是一個童年玩伴罷了,傑恩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得到的還不夠嗎?」
應鴻光的身形頓時一顫,聽到那句話整個人都陷入迷茫中,想要張嘴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就沒有情分在嗎?」
姜敏學還是那張柔柔的笑臉,下面藏著的卻是刺骨的刀,「應叔叔,看在您和我爸是老相識,我才和您說這些,應傑恩是什麼樣您心裡有數,他打著我的旗號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要尾巴能夠擦乾淨,別叫人瞧出紕漏來,我可以當作沒看見,可這一次不行。」
姜敏學不能容許之後的計劃有任何差錯,不管是為了自己爭那個位置,還是為了噁心應已違,他必須要把素星鏟掉!
坐在他對面的應鴻光像是突然間老了十歲一般,讓姜敏學看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應鴻光是他的長輩,他再怎麼如何沒心沒肺,終究還是會有些難受。
這種愧疚僅僅存在了一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實時情況正在為您播放,請查看。】姜敏學腦海里系統出聲提醒道,因為姜敏學在商城有了消費,系統的態度好了許多,語氣都活潑上很多。
接著,姜敏學看到了吉賽那邊的情況。
吉賽在審訊室里關了不到十個小時,就被疤臉送出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頻頻回,看得疤臉那條疤又皺了幾分。
「怎麼著?還不願意走,可別想來我們這混吃啊,我可提前告訴你,別打食堂……」
「隊長呢?素星隊長不來嗎?」
疤臉撓撓頭,一時弄不明白這小子玩什麼把戲,「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爺就帶你去餵喪屍了啊,到時候給你栓條繩,把你當作魚餌丟掉喪屍裡面去,等它們來咬你的時候,我再把你拉回來,到時候一槍就能幹掉一串喪屍,怎麼樣怕不怕啊哈哈哈。」
「我以為素星隊長會來送我的。」
疤臉拍了吉賽的小肩膀一巴掌:「說什麼夢話呢?還隊長來送你,你當你是個人物是吧,趕快哪來的滾哪去,年紀輕輕的不去建設雲霧城,來騙人幹什麼!」
吉賽搖搖頭,說:「那真是可惜了,沒能讓他來看這齣戲。」
疤臉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拉住吉賽,眼神開始危險起來,「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啪嗒啪嗒啪嗒
串密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群沉默不語的人走進辦公大院,那隊伍中間的赫然是一副棺材。
那群人都是統一的難民打扮。
詭異的是,他們的眼神中沒有其他難民那種麻木和絕望,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疤臉,或者是說疤臉身後的人。
「疤臉,怎麼了?」
疤臉連忙回頭,發現是素星站在他的身後,平時不愛動腦子的疤臉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張口喊道:「快!」
那個跑字還沒說出口,那些圍在四周的難民頓時如同見到肉的瘋狗,開始吠叫。
「就是他。」
「把他趕出雲霧城」
「打死這個畜生!」
站在疤臉身邊的吉賽也發出一聲悲鳴,朝那副棺材奔了過去,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媽,我對不起你啊!」
那震天的哭聲生生蓋過了旁邊那些難民的聲音,聽得人心裡都難過起來,這群難民中有些眼窩子淺的,跟著也哭起來。
「就是這個什麼鬼隊長,天天帶人欺負我們,我們是從外面來的沒錯,可你們有把我們當人看過嗎!」
「說什麼難民就是賤民,你們身上的哪件衣服,哪樣武器不是我們難民去翻出來的!」
「大傢伙聽我說,就是這個隊長,害我丟了一件能領麵包的差事,我媽都快死了,臨死前就想吃口麵包啊!這個天殺的遭雷劈的東西,我媽臨死都不得安寧啊。」
突如其來的指責和謾罵如同利劍,刺得素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面對喪屍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用什麼手段在他看來都可以接受,但是面對這些同類,他卻無能為力。
一如當年應已違被放棄的時候,他逆著人群想去拉應已違那樣,根本無力施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