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待遇的姜敏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被嚴教授溫和對待的一天,當即就抱上嚴教授的手臂,一張漂亮臉蛋笑得極其溫柔。
知道自家教授實際上也只是為了應已違在打掩護,根本已經不在意那些實驗體的陳明,在心中默默為聖子大人點蠟,這一片痴心終究還是錯付了……
嚴教授輕輕咳了一聲,把手從姜敏學懷裡抽出來,眼神飄忽不定。
這一切落在姜敏學眼裡,就是大冰山害羞的樣子,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應已違。
說起應已違,他正坐著藤蔓編出的藤椅,頭頂上是片遮陽的大葉子,喝著藤蔓做的鮮榨果汁,好不快活地看藤蔓和應傑恩玩貓捉老鼠。
藤蔓:今天也是憐憫應狗的一天呢。
應傑恩被藤蔓纏著腳,倒掉在空中,兩眼晃成了蚊香樣。
「說說應已違在你心中是什麼樣子。」
應傑恩被吊得時間久了,那張灰白的臉終於有了血色,他咬牙想了半天,才蹦出幾個好詞來,「……有義氣,會關心人,對我好。」
應已違搖搖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如果你要稱讚我,我已經聽過很多了。」
他掏出剔骨刀在手間把玩著,刀光映在應傑恩的眼睛上,閃個不停,「我想聽的是掏心窩子的話,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動手來聽一聽。」
應已違站起身,頭頂的遮陽葉,手邊的小桌全部往後退去,藤蔓還極其配合的如同塔吊一般,把應傑恩吊了過來。
終於,應傑恩扛不住了,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應已違你就是個混蛋!老子不就是小時候欺負過你幾次,至於要殺了我嗎?」
「我爹不喜歡你是他的問題,你這麼沒本事,你找我有什麼用啊。」
「敏學哥人家是正牌少爺我說錯了嗎?明明是你自不量力非要和人家比個高低。」
「我們生來就是比人家低一等,你要是好好待在敏學哥旁邊當個陪襯,也不會有在外求生這一回事……」
應已違的剔骨刀抵在應傑恩的腦門上,嚇得人直接住了嘴。
「欺負過幾次」「爹不喜歡你」「自不量力」這幾句落在應已違耳邊,他臉色一如往常,像是沒能掀起任何波瀾。
可心裡那種酸酸漲漲的感覺卻蔓延開來,像有隻小螞蟻搬家一樣,一塊塊挖空了。
原來在應傑恩看來,原身被欺負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身被姜敏學誣陷偷東西,被姜敏學按著頭挨打,被姜敏學帶著全校人孤立在他看來,是給姜敏學當陪襯的本分。
就是這些造就了原身,也迎來了應已違的降臨。
應已違微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是無限世界玩家為之恐懼的眼神。
冷漠和瘋狂。
旁邊的藤蔓根部裂開一條大口,露出了無盡的黑暗,應已違不顧他的尖叫,把他的腦袋按了進去。
「那麼你來體驗一次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第32章生氣
厲肅剛一推開執法隊辦公室的門,門後的一摞文件就失去支撐般砸在地上,混著地上的文件,看得就叫人頭疼。
在辦公室外的眼鏡聽到動靜,手裡抱著半人高的文件走了過來,看到辦公室里的雜亂模樣,眼鏡那一對細眉毛高高挑著。
厲肅悄無聲息地收回那隻邁入辦公室的腳,退到副官身後,臉上寫滿了「與我無關」。
副官乾笑兩聲,接過眼鏡手裡的文件,問道:「我幫你吧,要送去哪?」
眼鏡推了推他那副眼鏡,態度溫和地說:「隊長辦公室。」說完就抱著手,等副官幫他送文件。
明明人家的態度很好,副官卻覺得手裡的文件重如千斤,在喪屍面前他都不曾露怯,現在在眼鏡那炙熱的目光下哆嗦起來,一定是笨蛋上司的錯!
副官頗為幽怨地看著厲肅。
「進來吧。」素星的聲音從辦公室裡面傳來,厲肅率先邁步進了辦公室,副官卻被眼鏡堵住,弱弱地朝厲肅喊了一聲,「還有我……」
厲肅往前的步伐堅定瀟灑,給副官留下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厲肅:素星手下的這個眼鏡性子怪得很,抓人幹活毫不手軟,你保重!
副官:……敲你瑪!
看著正在朝自己靠近的眼鏡,副官頗為緊張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自己的背靠在牆上。
退無可退的副官看著眼鏡湊上來,突然發現眼鏡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在側面的陽光的照射下特別澄澈。
平日裡他們只能看到眼鏡的反光,加上那莫名駭人的氣勢,以及路過的狗都能被他抓去守門的風格,大家對眼鏡那是避之不及,有多遠跑多遠。
明明都已經到了末日,為什麼還要當社畜?
可現在。
副官突然覺得有些不敢直視眼鏡了,他扭過頭去,臉頰上飛起了一陣緋紅。
「眼鏡,隊長他……」疤臉從樓梯間走了出來,看見往日隊伍里最理智的眼鏡一反常態,把軍團里那個特別驕傲的副官按在牆上,兩個人近得都要貼到一起,那氣氛曖昧得飛起。
疤臉捂住自己的眼睛,當作自己看不到,但露出半隻眼鏡的指縫卻暴露了他,疤臉邊往前走邊罵道:「這一天天的要不要人活啊。」
副官發覺自己也不對勁,抱著手裡的文件往前一推,把眼鏡直接推得往後退了兩步,慌張地跑了:「那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