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在注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暂时没有人可以解答一阳海斗的问题。
“迹部要扣杀了。会是迈向破灭的圆舞曲吗?”柳莲二书写的笔顿住,看向球场。
正如柳莲二所言。迹部景吾跳起来,球拍扬起,是扣杀的前缀动作——
当然也并不排除这是一个假动作的可能。
在球拍真正碰到网球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或预计。
一阳海斗顶着他那一道蓝莓果酱,认真地说:“不是巴拉巴拉圆舞曲。”
柳莲二一怔,紧接着注视着球场的瞳孔一缩——迹部景吾抿着唇,球拍大力挥下去。
网球砸在了白石藏之介的右脚旁,又在地面的反作用力下飞快地弹射出去。
不是假动作,不是“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而是一个普通的扣杀。
迹部景吾得分。
已经僵持了很久的记分牌终于翻了一页。
如果迹部景吾可以借此机会领跑比赛节奏,将比分优势进一步扩大的话,那么获胜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柳莲二这才看向一阳海斗,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在柳莲二的计算力,迹部景吾刚才的发球有68%的可能性是“迈向破灭的圆舞曲”,剩下的,有22%的可能性是普通扣杀,而最后的10%是假动作。
但一阳海斗刚才的话里明显笃定地排除了柳莲二认为的最大的可能性。
为什么?
在比分僵持的情况下,柳莲二认定迹部景吾会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这种攻击力很强的招式来打破僵局。
更何况,比赛到现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还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刚才那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球,应该是用出“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的最好时机。
一阳海斗凑近柳莲二,说:“作为交换,扣杀之前发生了什么?莲二酱,告诉我吧!”
扣杀是迹部景吾的舒适区,按理来说,白石藏之介绝不会轻易放出机会球的。
柳莲二眉头跳了跳:“海斗……请不要随意在别人名字后面加‘酱’这种后缀。我并不是小女生。”
虽然强调了也没有用。一阳海斗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了。
一阳海斗噘嘴:“我都不介意你
()们叫我‘海斗酱’这种昵称。”
柳莲二内心:“不……根本没有人会这样叫……”
内心成熟的少年决定不和一阳海斗进行这种幼稚的对话。
那一球就发生在刚才,柳莲二都不需要回忆,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白石藏之介和迹部景吾的对局很安静,两个人在打球时都一言不发。
柳莲二当时听到的声音就只有一阳海斗嚷嚷着“可恶,都怪文太”和丸井文太的“我分明是在好心提醒”,以及挥拍击球的清脆声响。
网球在迹部景吾的球拍下快速折返回白石藏之介那半边球场。
高速旋转的网球快到出现了残影的地步,在柳莲二的视角看去,有两个网球交缠着齐头并进,一直到到越过球网一段距离后,两颗网球才会和到一起。
而那时的白石藏之介似乎拧着眉,虽然已经抵达了网球的大致落点,表情依旧十分严峻。
会想到这里……柳莲二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
会不会他们在球场下,看到的网球和白石藏之介站在对面看到的并不一样呢?
任何物体都是有多个面的。他们也许刚好处在了能将“杨桃”看成“五角星”的角度。
在白石藏之介的角度看到的网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柳莲二无从得知。他能做出的知识简单叙述出当时的场景。
白石藏之介挥拍,却在挥拍到一半时紧急改变了动作。大脑强行制住了肌肉的惯性运动,身体后仰,重新挥拍。
而且,因为强行改变动作,白石藏之介为了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花费了一些时间。
紧急改变的球拍并不具备很多力气,能做到的也只是作为一面“墙”,将网球“反弹”回去。
恰好,迹部景吾用的力气足够大,给予网球的反弹的余力也足够多。
网球弹到了足以让迹部景吾打出扣杀的高度。
这就是白石藏之介放出机会球的全部过程。
一阳海斗摸摸下巴:“逼迫临时改变动作?难道是……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