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对着话筒,嗓音划出美妙的质感。
荣谌坐下来,静静地看。
如此熟悉的画面,却又如此遥远。
那次演唱会被记录地如此清晰完整,镜头里的他是如此意气风发,可毕竟如昙花一现,这样的画面,再也不会出现。
荣谌静坐电视机前,仿佛失了魂。
忽然感觉一只手从背后按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眼前,捂住他的眼睛。
湿润的感觉。
荣谌轻轻覆上那只手,握住。
“我没事了,真的。”
缪其深无声安慰,他没想这么快让荣谌看见,可也许,这就是注定。
这晚,当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时,荣谌低低开口,“据我爷爷说,我的曾曾祖父是个军人,他在清政府时就被派往德国留学,认识了曾曾祖母,她出生于音乐世家,他们生有四个子女,只有我的曾祖父从小喜爱音乐,所以留在德国,其他人回国当了官,爷爷是长子,继承了曾祖父的音乐天赋,也留在德国,至于我的父亲,其实跟我的状况一样,也是养子,是过继给爷爷养大的。”
“你从小就学音乐,是受到了他们的熏陶吧?”
“嗯,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德国,我还记得三岁时已经能弹奏出完整的致爱丽丝,他们学的都是西方音乐,我自小接触钢琴和小提琴,可是在我骨子里,却不喜欢这种严谨的曲风,所以才会选择流行乐。”
“兴许年轻的时候都向往更多自由的空间。”
“你说得没错,这段日子我学古琴时这种感觉非常深刻,爷爷和父亲教我的不是技法,更多的是让我认识音乐的灵魂,无论西方乐还是东方乐,它们其实都是共通的,甚至是流行乐都好,只是当时我不明白,硬要跟爷爷较劲,现在想明白,却已经太晚了。”
“你的负罪感太深,你爷爷并非完全因你才去世的,荣谌。”
“是我害他病发……”
“若你硬要归罪给谁的话,我也是其中一份子,你还记得我有多支持你吗?那时我们的眼里只有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与你无关。”
“有关,就像你认定了你爷爷的去世跟你有关一样,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经历的我也经历了,你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吗?况且你不是别人,是荣谌。”
“我知道,我从出生起就背负着这个名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荣谌顿了顿轻轻道,“天难谌,命靡常。”
“你错了,谌是相信的意思,诚谛的意思,你不是一直如此吗?”
“我只是尽我所能。”
“这就足够了,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将来的事会变得如何?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发生了,最坏不过如此,为何不向前看呢?”
“你总在鼓励我,你知道,这让我觉得很不公平。”
“你要怎样才公平?”
“换我鼓励你,照顾你。”
“生活在一起,不就是彼此照顾吗?”
“可我觉得自己做得太少。”
“你不振作起来,如何鼓励我?”
“有友如此循循善诱,想钻牛角尖也会钻到牛鼻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