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旗心中一揪,来不及辨别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急忙接住她,把人抱在怀中之后,将手掌覆上她额头,这才发觉方才觉得热并不是错觉,是姜榆真的起了热。
他低头看姜榆,见她双颊仍红着,脑袋无力地耷着,看着十分娇弱。
“音音?”他担忧地喊了一声。
姜榆眼睫颤动着,微微睁开,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声音微弱道:“你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不许你喊我音音。”
林旗对她没一点儿脾气了,将她抱起走向床榻,又听她道:“你又抱着我了,还趁我病着摸了我的脸,你自己说是不是对我心怀不轨?”
合着这是早就察觉自己不对劲了,难怪这次醒来没有闹得那么厉害了,原来是没了力气。
虽然精力不足,但是该折腾的倒也没少,故意不说自己不舒服,啰嗦了一大堆,挖了坑等林旗跳下来自己打自己的脸。
林旗被她气得没脾性,转念一想,好歹她还愿意吃了小半碗粥,已经是难得大方了。
他把姜榆抱上了床榻,拢了拢她的长发,温声道:“你快安静点吧,乖乖的别乱动,我去找大夫。”
姜榆拖着长长的嗓音“嗯~”了一声,等林旗低下头靠近了他,没什么力气地咕哝道:“我生病了可是要人贴身照顾的,不能离了人。”
他们本就借宿在别人家中了,不好麻烦别人来照顾姜榆。
再说了,正如姜榆所言,她哪回生了病,脾气是好了些,但是格外黏人,琐碎事情还多,不方便麻烦外人。
林旗叹气,道:“我去跟老伯说一声,请他帮忙找大夫。”
姜榆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村子偏僻,又逢下着大雨的傍晚,大夫来得迟,到了时候姜榆晕沉沉的都快没了知觉。
最后把了脉开了两贴药,小鱼接过药帮忙熬去了,而林旗送大夫出门。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雨势却没有丝毫停歇的预兆,连风也更大了,吹得树枝来回摇摆,发出杂乱的声响。
林旗回忆了下过去这几日,惊觉姜榆受了很大的罪。
他自己是粗糙惯了,行军打仗再苦再累什么事情都遭遇过,露宿野外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姜榆从小就被丫鬟们围绕着,别说流落山林了,就是山路都没有走过的。
若是姜夫人知道了,该心疼坏了。
这一路没听姜榆抱怨过不舒服,直到她病倒了,林旗才发觉自己漏了这么多细节,再一想这几日与她吵过好几回,都把她气哭了,心中自责更甚。
他在门口待了会儿,听见姜榆喊他了,才转身回去。
姜榆躺在床榻上,手搭在枕边,娇弱道:“渴。”
她到现在也没抱怨过这几日辛苦,林旗看着她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和简陋的房间,再次觉得该送她回去了。
他端了茶水过去,扶着姜榆坐起。
姜榆浑身无力坐不住,疲软地靠在他怀中,茶水送到嘴边了,她忽然撇开来脸笑出声来,仰起头看着林旗,得意道:“看吧,你又抱着我了,天天装模作样,其实心里就是想抱着我不撒手。说你见色起义,我说错了吗?”
“喝水。”林旗忽略她的话,道,“少喝点,等会儿还要喝药。”
“我与你说话呢,你不理我,我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