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孕期反应重,李家又有小妾在她眼前作妖,卫瑾不耐烦在府中待着,遂约了沈秋瑜出门散心。
今日来温泉庄子,正是沈秋瑜提议的。
原本只是想借机奚落阿鸢几句,哪想抓到她偷溜出庄子。
沈秋瑜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眼中的狠厉也因此被掩住。
“我不过是心疼她身子弱,受不住板子罢了,让她多跪一会儿已经是罚她了。”
“哼!你这样心善早晚要被人欺负的,她一个通房不就已经爬到你头上了?”
卫瑾对自己好友的性格恨铁不成钢,说出的话也大大咧咧毫无遮拦,却不知正好戳中沈秋瑜的痛处。
阿鸢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可却让卫循捧在掌心如珠如宝,而她处处争先,卫循却不愿看她一眼。
沈秋瑜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看向阿鸢的眼神狠厉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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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积雪没过她的膝盖,阿鸢早已没有了知觉。
“阿瑜,她不会出事吧?”
刚开始,卫瑾还觉得让阿鸢跪着她心中爽快,可渐渐看阿鸢不动,她心里慌了。
阿鸢再怎么说也是她三哥的女人,她嘴上虽说要打死她,可真要做的时候,卫瑾还是没这个胆子的。
沈秋瑜撇了撇杯中的茶沫,转头笑着看她,“你若担心,那我让陈嬷嬷把她扶起来?”
“谁担心了!”卫瑾脸色一红,不愿承认自己慌了,嘴硬道,“既然说好要罚三个时辰,那便让她跪足!”
沈秋瑜达到自己的目的,笑着坐回去,而卫瑾则像椅子上长了跳蚤,坐立难安。
终于熬过三个时辰,她蹭的一下起身,急声吩咐婆子,“快把她扶起来,别死在我面前!”
“是。”
两个婆子架住阿鸢的胳膊,此时的阿鸢神智有些不清,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恍惚看向卫瑾,卫瑾眼神心虚,匆忙移开不敢看她。
沈秋瑜放下茶杯,信步走过去。
她保养得当的手仿佛滑腻的毒蛇,抚在阿鸢惨白的脸上。
“今日受罚你别怪阿瑾,她也只是担心你做错事给卫世子惹麻烦,并没有坏心。”
“你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庄子里点了灯,女人站在灯光中看着她,阿鸢看不到她的脸,可她话语中的威胁却听的清楚。
卫瑾是卫循的亲妹妹,论情论理卫循都不会为她出头。
她也没指望卫循会为她出头。
只是身下锥心的痛让阿鸢第一次心底生出恨意,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一次次折磨。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妾,是奴?
阿鸢喉咙中是浓郁的血腥味,冷得说不出话来。
沈秋瑜尖锐的指尖正要划破她的脸,院门口传来婆子的通传声。
“大娘子,沈娘子,世子爷来了。”
男人裹着黑色鹤氅,行走如风,周身散的寒气比这冬日的夜晚还冷。
沈秋瑜心中一凛,骤然收回手。
还不等她跟男人请安,卫循就越过她一把抱起阿鸢。
鹤氅披在小通房身上,卫循心中的怒火能将一切湮灭。
“卫瑾,我是如何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