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因为这副美貌,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师徒两人又都红了眼,周砚连忙劝道,“娘,你快让阿鸢吃饭吧,她还怀着身子呢。”
“怀着身子?这……”
慧姑又喜又忧,她没嫁过人,周砚虽叫她娘,但也只是她认得干儿子。
便是如此,她养活周砚就已经费尽了力气。
阿鸢从侯府逃出来,什么都没有,以后养孩子得有多难。
慧姑忧虑都写在脸上,阿鸢看出她的心思,握紧她的手。
“姑姑我不怕的,我有手艺可以养活它,而且还有您和砚哥,肯定不会让我们娘俩饿着的对不对?”
她这话惹得慧姑破涕为笑,“对对,有我和阿砚在,定不会委屈你,来,吃饭吧。”
这一晚,三人都像还在春烟楼时,从未分开过。
周砚不时给阿鸢夹着菜,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阿鸢在周府住了下来,她月份小还没显怀,慧姑对邻居也只说是远方的侄女没了父母前来投奔。
阿鸢生的好,笑起来甜甜的,街坊邻居们都喜欢她。
很快,她便和大家打成一片。
这日,她和慧姑买菜回家,见慧姑衣袖已经磨损起毛,终于将这几日的疑惑问出来。
“姑姑绣活这样好,怎没想过以此谋生?”
周府虽有自己的宅院,但太清贫了一些。
卫老夫人比慧姑大几岁,身边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然而慧姑却只能亲力亲为。
按理说,以她的绣技和周砚的能力,不该过成这样。
慧姑表情一滞,眼中有伤痛闪过,低头掩饰道,“我不耐烦做那些,如今日子虽清贫,但还能过得下去……”
“娘的手受伤了。”
正巧周砚从外面进来,打断了慧姑的话。
“阿砚!”
慧姑急急开口,“你和阿鸢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周砚绷直唇角,母子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阿鸢直觉慧姑遭遇了什么,然而任她如何追问,慧姑都不说。
用完饭,慧姑将周砚叫到里间,本就严肃的脸现在更是冷厉。
“我手受伤的事日后别再提,阿鸢难得能回来,不必让她知道这些烦心事。”
周砚沉默许久,点头,“我只是怕那些人再来,现了阿鸢……”
“无碍,咱们已经从那腌臢地出来,阿鸢也拿到了卖身契,便是官府的人找来也带不走她,如今就是怕卫循现阿鸢并没有死。”
母子两人各自都有忧虑,说白了,阿鸢是逃奴,被主家现是要捉回去的。
慧姑心疼她的遭遇,自然不舍得她再去那高门大院受苦,看着周砚突然说道。
“你跟阿鸢从小一块长大,又心仪于她,现在阿鸢有孕,她腹中的孩子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免日后遭人口舌,趁着她肚子还没显怀,不如你娶了她吧。”
这俩孩子都是在她跟前长大的,比亲生的感情都深,若他们能成亲,慧姑死后都能瞑目了。
娶阿鸢,周砚自然愿意。
他找了阿鸢五年,盼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阿鸢不愿。
她手覆着肚子,妩媚的杏眸中带着一抹倔强。
“姑姑,我想靠自己养活它,我想立女户。”
她的心早就被另一个人填满,周砚那么好,她不想耽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