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慌张中叫了声芝宜,但曲芝宜明显没听见,而且屋里的音乐忽然换成了震耳欲聋的摇滚。
男人是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没遇过不喝他酒的女人,纪荷的无视显然是激怒了他。
他正想把跌回来的人摁住,右脸就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下,眼角瞬间冒出了血珠。
纪荷趁机从男人禁锢中挣脱,起身看也没看就往前面就跑,走出没几步,腕骨被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握住。
“先别走。”
纪荷惊了下,抬起头。
被砸懵的男人缓回了神,愤然扭头,正要飙,却在看见6浔之时吓得失了声。
6浔之视线从纪荷脸上掠过,停在男人身上,眼梢冷冷挑起“阿竟,去拿几箱酒来。”
“行嘞,冯二少既然这么爱喝,这回就一次给他喝个饱。”江竟人畜无害回了句。
冯响惊得脸都白了,随意抹了把湿润的脸,颤巍巍站起来,整个人都被吓得口齿不清“6,6哥,你和这女人认识的啊”
6浔之勾起唇角,眼里却毫无笑意,“我的人,你说呢”
纪荷怔了怔,心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冯响一听腿都软了,他跌坐在地上,手勉勉强强撑住沙,余光里看到江竟让几个人搬着酒走了过来。
他惊恐地吞了吞口水,抬眸去看周身寒气的6浔之,一声求饶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是苦哈哈地自认倒霉。
曲芝宜赢了局,边欣赏赢回来的葡萄酒,边扭了下头,郝然瞧见几个男人和纪荷站一起,她的脸色大变,什么形象也就拔腿跑过去。
“纪荷,没事吧”曲芝宜挤开其中一个男人,说话间认出了站着的高大男人是6浔之。
纪荷手还被6浔之抓着,她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露米是在厕所听到这儿生的事的,忙赶了过来,冯响此时正被人摁肩掐嘴地灌酒,再看着被6浔之牵着的人,她一整个大震惊。
她前同事的朋友居然和6浔之有关系还有就是这冯响怎么偏偏动了6浔之的人。
露米脸露难色,想为冯响求情,但估计无用功。
就拿去年来说,有个不长眼的摸了下江竟女伴的屁股,听说当晚就被人打个半死不活进了医院,对方的人还偏偏不能拿江竟怎样。
更何况他们这帮公子哥里,没有哪个人能凌驾于6浔之地位之上,人人都忌惮他三分。
碰上了,就认命吧。
纪荷二十五年来都规规矩矩的,哪碰过这种场面啊,看着被灌得面色苍白的冯响,有些不敢看,她转过头去,不料撞入了双淡漠的眼睛里。
“他”她欲言又止。
那酒很烈,还这么多箱,她是怕会出人命。
“这几箱酒能解气吗不够再加。”6浔之问得漫不经心,明明一眼就看出了纪荷心里的想法。
这时冯响没忍住,难受地把酒给吐了出来。
“不,我怕他吃不消,能不能”纪荷忙垂下眸子,心里又慌又乱,一边担心会出事一边又怕6浔之会觉得自己圣母。
6浔之勾了下唇,松了捉住纪荷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从烟盒里抖出根烟点燃,站在冯响边上吞云吐雾。
曲芝宜凑到纪荷耳边小声说“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吧。”
6浔之忽然弯下了腰,指尖夹着的烟用力摁在了冯响右手上。
烟头烫得冯响鬼哭狼嚎了声。
纪荷绷紧唇,手有些抖。
6浔之敛眉起身,语气平平“阿竟,点到为止。”
“得嘞。”江竟扬眉应道。
其实这话说不说江竟也知轻重,他明白6浔之这话说给谁听的,不就是想让那人心安嘛。
得,6公子还挺上心。
宋尧赶来把曲芝宜给接了回去,江竟没多久也下了楼,说了句那孙子估计得醉个几天才能醒,就醉了,其他一点事儿都没就走了。
纪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稳落地,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替她出气的6浔之把自己的声誉给搭上。
6浔之往身旁人脸上看一眼,淡道“吓着了”
纪荷顿了下,说“我不知道就因为没喝他的酒会把事情引到这个地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或是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