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英语不好。”晏鹄说。
黎湫笑了笑,轻松得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是啊,我英语不好,所以被别人说我偷了他东西都没办法解释清楚,要是当初听你的好好学英语就好了。”
晏鹄感觉浑身都冷得出奇,好像他并没有回到房间,并没有从外面那场雨里脱离出来。
黎湫提起曾经,淡然得仿佛他已经放下,而晏鹄呢,晏鹄永远放不下。
“你说你要学法语,去r国留学。”
“你还记得啊。”黎湫还是笑着,“其实法语我也没好好学。”
晏鹄盯着黎湫上翘的嘴角,想起高一黎湫缠着他陪自己上法语的私教课,被他拒绝后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他沉默很久,在难以忍受的窒息中生涩开口:"délé,jeleregrette"
黎湫安静地笑,轻声回他。
“我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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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很后悔。
有关于法语这点其实是个小细节呢,也算一个伏笔,猜一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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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起曾经,甚至提起在国外的事。
他是放下了吗?是不再介意了吗?
不,都不是。他只是,只是不再抱有期待了。他忽然明白他和晏鹄之间就是相交的两条直线,他们无法平行,无法并肩。
他朋友说过的,他们不合适。他敏感又娇气,对爱人的需求太高,不是晏鹄对他不好,而是他要的太多,晏鹄永远满足不了。
他需要陪伴,而那对晏鹄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他不想再浪费晏鹄的时间了。
或许合适比爱更重要。
黎湫望着晏鹄的双眼,晏鹄和他深深地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没有解释那句话,黎湫也没有要问他。
他们之间交点已过,只剩沉默,慢慢分割,直至无限靠近最远距离。
——
家里的营养师又换了第三个,黎湫出门时会跟在他附近的助理也换了第三个了,晏鹄真的是很不包容别人的人,这些人一旦做错了什么,晏鹄就会立马把他们换掉,不留一丝情面。
黎湫还听说,这两天晏鹄又在处理当初分割黎家家产最贪心的几个人,主使送他出国的他的大伯二伯都被查了,公司破了产垮了台,想逃出国,在去机场的路上又出了车祸,一个落了残疾,另一个在漫长的昏迷中不知何时会醒。
黎湫能猜到他们公司被查是晏鹄做的,也许那天他说的话又刺激到了晏鹄,晏鹄还在尝试弥补他。他也选择了接受,对那些人,他心里是有恨的,借晏鹄的手把他曾经历过的痛苦也让他们经历一遍,这是黎湫最后向晏鹄要的。
他不再贪心。不再向晏鹄要完美的爱。
黎湫不会想到,就连那场车祸,也是晏鹄一手所为。不是意外,不是巧合,不是他以为的恶有恶报。
而是晏鹄难以平复的怒与恨。
但这还远远不够,医院是很安全的地方,监狱也是,残疾的不能入狱,昏迷的也必须要醒,要一生不再平安,颠沛流离,无家可归,当初黎湫在国外活得有多惶恐,他们就要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