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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前半生(第1页)

很正式得用“谢谢”这两个字为回应,大概是大专的时候。上过一堂【大学生礼仪】的社会实验课,那节课让我觉得很正向,不比上专业技能时的枯燥乏味,活跃的气氛课上老师还会带动学生上讲台演示互动。当时的我,为了老师说可以免除期末考试,也鼓了鼓勇气上台,遵照老师的指导,演示了一遍设定情境:“捡起在路上看见的垃圾,或捡起行走时自己掉落的东西。”——隐约记得,需要环顾四周,确定安全情况,军训式半蹲捡起。也因为和当时的女朋友在一起,她买东西时会说谢谢,也耳濡目染得跟着学了过来。再可能根深蒂固的,就是从小到大路边草丛、马路围挡、宣言广告告诉我的“讲文明,懂礼貌”……

初上小学的时候,我在kF市。跟着做包工头的长辈经营的工地落脚在开封,我依然记得那时是快乐的:在工地蓝色铁皮的房子里早起,父亲更早得去了工地,母亲送我上学,在学校门口为我买上一份热气腾腾的米线——满满得一大碗,上面一层红油,撒了葱花,往下吃两口,就可以惊喜式得现里面安逸得卧着两颗鹌鹑蛋。在学校门口的小摊前享受早餐,母亲一边跟路过的家长老师打招呼,我偶尔也会在享受美食时抬头,傻乎乎得笑着问好。大人们很亲切得夸我:“这孩子真有礼貌~”。

上完了学前班,上了小学一年级,家里的某些原因,我和弟弟被妈妈带回了老家。被重新安排进了老家的一所小学,听说这个小学是老家最好的一所。那时的我,也只能听从安排,可能是突然换了一个环境的原因,回来以后的某天我突了高烧,跑了很大的医院。也不清楚是不是高烧的原因,之后测了视力,我的左眼视力模糊不清,需要戴眼镜矫正,很奇怪的一种眼镜——左边镜片很厚,右边镜片正常,然后用一块蓝布把右边的镜片包裹住。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很正常,记得医生说,是为了矫正视力……之后,我被家里安排进了老家那所最好的小学,背着我的“米奇老鼠”印花书包,戴着包了蓝色眼镜布的眼镜,进入校园时习惯性得环顾四周,抬头看校园里道路两旁挺拔的松针树,进到班级前,我看到了门上一块小铁牌——“请说普通话”,站在讲台上,老师向全班同学介绍我:“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个是我们新来的转学生,他叫‘段诚志’,大家欢迎!~”,热烈的掌声中,我小声支吾……“老师,我姓殷(yin)……”。“啊?这个字念yin吗?”,“哦哦,殷诚志!”,老师有一些尴尬,后来因为我个子较高,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我就成了这九十多名学生中的一员。

成绩还算出色,却因为我蓝色眼镜布的眼镜,在同学中得了一个“独眼龙”的外号——我很不喜欢。在家里开始抗议这副眼镜给我带来的名声,诉求不戴眼镜上学,我的右眼可以很清晰得看见这个世界,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盈绿茂盛的树叶。一开始家里是不同意的,但经过我一系列行为的抗争——在家里戴上,出门装进书包;写作业戴上,玩乐放进口袋;再后来直接把眼镜藏进抽屉里。家里估计也理解了我被起外号的难堪,再后来也就默许了我的行为。以为这样就可以赢得同学们的尊重,至少他们不会再叫我“独眼龙”。

第一次听见“qnm1gb”。在某天下课的十分钟里,和同学吵闹游戏,有一个同学兴起喷出的“妙语连珠”,他对着其他同学说,一边说一边大笑,然后又对着我说,说完也是大笑。实话说,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生僻词,我感到疑惑那样的词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他我很直白得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然后他更大声的笑了出来,甚至看得见他嗓子眼里那颗滴溜的红色肉球……直到上课铃声打断了他的笑声。我用肘关节碰了碰同桌,小声问她,她抿嘴一笑,低声说:“下课我再告诉你。”。带着这样的好奇心和疑惑上完课,然后在下课时得知其中意味,嗯…我被骂了。也就很顺其自然得学了一句口头禅。每当有人再冲我问候,我就条件反射似的反应回敬,越说越顺口,变换着花样,甚至别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已经回敬了……

初二时,我等我弟放学,二楼的楼梯转折口,他冲下来:“哥!有人骂咱妈!!!”,“嗯?!是谁?!!!”,转脸我弟指着一个正在下楼的小胖子,我把他拽过来质问:“你是不是骂了我弟?!”,他一开始挺横的,一脸不屑得看着我:“嗯。”,等我不由分说得把手挥到他脸上,一边挥一边咆哮!“你是不是骂了!!!”,他开始害怕、紧张、哆嗦……从二楼的楼梯转角,打到楼下的紫藤萝连凳前,一边挥手一边怒吼。最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往前趴着摔了下去,旁边的人劝我别再继续,“道歉!”,他唯唯诺诺得道歉,这事儿虽然后面他又想找人报复,却又不了了之。我当时那股狠劲儿,估计吓到了他。别人骂我,欺辱我确实能忍一下,我弟叫我帮他撑腰,那也不可能有一丝推脱,我吃点儿苦头,帮自己的弟弟立威不算什么。也替我弟,也替我妈……

到了高中还是张口闭口骂娘的脏话,已经养成习惯,我周围的人几乎都在说,自己不说,反而感觉落了下乘。直到高一谈的女朋友,《大梦》那章节里的她,她说:“我不喜欢你骂脏话,最起码的不要对我骂。还有,不要抽烟。”,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从小学养成的口头禅,是个问题。慢慢得少抽烟,慢慢得从“qnm1b”改成“tmd”,觉得“tmd”就是个语气助词,也没有指向谁,也没有骂谁,这个“t(他)”就是一个虚拟人物,后缀“md(妈的)”,也没有骂人,还加强了语气,给人一种嚣张的气场,至少在那个环境里有这样一个气场,我可以免除很多霸凌带给我的灾难,虽然也挨过揍,可跟这句口头禅没啥关系……

再到大专学了【大学生礼仪】,谈了一场成年人的恋爱,换了口头禅说“谢谢”,那个语气助词,成了兄弟朋友之间的调侃,也依旧是气愤时的强调语气。一次争吵中,我说了很多“tmd…”,她怼我说:“你不要tmd,tmd,tmd,ntmd!”,然后挂了我的视频电话。关于争吵的缘由呢,好像是因为她跟我开着视频,然后又老是心不在焉,我一遍遍得问,她一次次得沉默。具体情况,我回忆清楚了再详细得说吧。恋爱中,她也没对我这句脏话有过任何言语,从认识开始到恋爱,到后面的事情,到这次争吵,我突然感觉这句“tmd”也有错???可她平时也会骂。我错了吗,我错了。最好连“tmd”也不要说……

我在休学后,回到老家。一遍遍得思考,一遍遍得结论,用污言秽语张扬式得宣称。为什么这样做,回想下来我当时的想法:“恶”,是无数的“小恶”堆积,世人一遍遍得容忍,我要成就一个“大恶”,以一个反面人物警醒世人。以否极泰来,人们会意识到,一个恶心的人说着恶心的言语,是多么大的一个丑闻,令人憎恶!令人指!人们会教导身边的人,不要向他学习,你看他那个烂糟恶心的样子!!!这样做了很久,家人觉得我疯了,一开始的制止、谩骂、禁闭,到后来希望我离开家门,出去成为一个流浪汉。我很想解释沟通,却在被指责中吼出了更脏更恶的话语……那股胸膛里的焰火烧了很久,像是一整个秋天里,被夏日炙烤后的落叶堆积,一枚路人在指缝随意弹出去的萤星火点,燃起的熊熊大火,火焰里炙热通红,火焰外乌云缭绕。

会烧尽的,熄灭……

开始沉默,收敛。

再出门时会说“您好”,“谢谢”。

过了几年后,终于到达了一线城市,上海。我在某平台上对老家人标榜说:“看看这个城市!高度文明!素质修养!广场上的警察军人,是那样得笔挺!”,也因为薛之谦,我呐喊着的“二老婆”,暗暗起誓,我要到这个地方。开始想在朋友圈里宣告“海不迎,我自来也”——【火影忍者疾风传】的周边标语,再打上地标“上海”,想想又算了。刚到上海时,我享受着人文,特别钟爱的是上海的天气,和风日丽。带上自己的口头禅“您好”、“谢谢”,“您好,一杯奶茶。”,“您好,去往某某地该怎么走?”,“您好,我是xxx”。拿回奶茶说“谢谢”,谢谢他的服务;得到指向说“谢谢”,谢谢他的指引;收到回复说“谢谢”,谢谢他的尊重。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越来越多的“谢谢”,到后来得到的回应是“不用客气”,“不要客气”,“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很喜欢日本民族的礼节,他们对待任何人,任何场合都会保持很谦逊的礼貌——也可能我没见过他们另一面,可我也知道沉重的历史。到了现代化至今,他们也的确保持礼节,有人说:“那样的民族,知小礼而无大义。”,其实我想说:“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知小礼而有大义?”,我尊重历史事实,也同样憎恶过,也不能否认他们现在的礼节严谨。想从他们身上汲取,也好扬小时候在草坪、路边、广告宣言中的标语,这些标语现在也还在,肯定也有还在校园内的孩子看到了,或许也和我一样根深蒂固,或许被环境影响逐渐忘却。可这会深深得刻在骨血里,在某一刻觉醒。

“谢谢”,对别人的付出给予的最简单的回报,也是遇人待人最起码的尊重。高调的言论会慷慨激昂得说“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说着也会想唱出来,唱着唱着,恐怕就成了白嘴歌。现在某些时候,再说“谢谢”时,会有人教我“为什么要说谢谢,那么客气干嘛,你真见外……”。我在思考自己帮助别人或者服务别人时,也会想要一句“谢谢”,可能不需要很高报酬;也可能不需要被帮助服务的感激涕零;也可能不需要某天他在某一个时刻想起,再高歌一曲“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或许我那会儿真的很富裕,你也是为了报答还砸锅卖铁;或许我帮助你也只是为了你的尊严,却让你更加委屈得有失体面;或许我帮助你之后,没两天我就永远闭上了双眼。眼下当前的事儿,我点了一份午餐,服务员为我提供了服务,并说“您好,先生,请用餐。”,我应该回应点头示意“谢谢”。就算在小饭馆也是,我可不想因为一顿午餐,惹得厌烦。

——夏天近4oc的高温,赶了一上午的工作,中午顶着日头逃进小饭馆,一边喘着粗气说“害呀,热死了!这老天爷!”,“老板!来份饭!”。可能老板刚跟老板娘吵完架,可能上一个坐在这里的人嚣张跋扈。老板压着胸腔里的火焰,望了望外面4oc高温的晴天,尽量小心得把饭端上来,可还是不小心弄洒了一点泼在你的脚面上。你没反应过来,骂老天爷的话音还没落停,转头一看鞋面上还被洒了油渍。啪!拍了下桌子!开始叫嚣!然后老板也到了临界点……噼里啪啦!一边大骂!“笛呜~笛呜~呜~~~”……老板和你在警察局一边喝茶,一边和解。

每个人都希望高人一等,可是人山人海面前,有穹岭就会有深渊。到底要怎样解决这个看似无解的问题?孟子曰:“敬人者,人恒敬之。”——保持一个口头禅“谢谢”,成为习惯之后渐渐得会自内心的感谢;开始学着颔,成为习惯之后渐渐得会自内心的尊重。当我对每一个人诚恳得致谢,到内心的尊重,我看得见他(她)们脸上会洋溢着微笑,当然也有不自知的妄自菲薄。哪有人不希望得到感谢和尊重,不止是某个重要的场合,某次盛大的会议,感谢和尊重体现在生活的细枝末节,这会使一个人充盈自信。

穿插一个小故事:

“某天晚上8。5o左右的纠纷。在住的地方因为疫情期间,在核酸点和朋友一起排队等核酸。

那会儿的心情还算愉悦,在核酸点捅拭子的窗口,生了一点儿变故。窗口前一位中年男子莫名得和一位女生争执了起来,最开始的话语我没听太清,后面就听到‘这没有一米嘛?!’,女生的质问,我往前看了看,确实有一个臂展的距离。

然后吵到了素质和公德的内容,让我看不下去,听不下去的是,那中年男子指着女生骂说‘你脑子有病!’,然后我就‘诶!诶!’得喝止,周围的人接着一起喝止,集体群众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中年男子被他身边的女性拉扯住胳膊往隔离点旁边撤离,意欲离开。男子一边被拉扯一边转头又炸了一句‘ctmLgb’。这一瞬间大脑飞运转‘骂女人、旁边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女儿、骂女人就算了,还骂人家娘’,跟着就接了一句‘netmLgb’。他转而冲向我,叫嚣着。中间他没喷脏,我也收得住,只是他很凶得说‘出来!我跺死你!’。

也就跟着他走出去几步,他指着我,我看着他学着他指向地面‘你指什么指?!’,旁边的朋友帮我质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想干什么、不行我们报警。他说自己是龙哥,九村的。旁边一位女生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取证,他规矩了很多。最后悻悻得走了……

等到我和朋友排完队转头准备回住宿时,他跨着电驴从后面叫住我,‘诶诶,诶,那小伙儿。’,我回过头,他径直过来说了一串‘我拍了你的照片,也查到了你的住所,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我会找到你的家人的!’。‘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说清楚。’我回应着他的威胁,旁边的朋友说不行就报警!我掏出‘你叫什么名字?!’,‘说清楚!’。

他放完狠话一溜烟得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让我等着,接着又转头嘀咕一句‘我是你爹。’,惹得我暴跳,随即回怼同样的话,甚至加了一句‘netm’。追上去,骂完身心舒畅……他没回头,我也懒得再追。可又想起他说要怎样对我家人,朋友说报警,我也就当即报警。打了几通转接电话,给了我一个说是出警的电话。就没再打了,第二天再去报警吧……睡了个早觉,多日的积郁三两句脏话倾泻而出,舒畅。

接着第二天就和那女生去报了警……又陈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这件事情里面,我骂了三次,两次复述对方的话却更加凶狠,最后增加了一句。警察说:“最次的话是骂娘,法律对骂人还没有明确的制约。”,警察说“狗咬了你,难道你还要去咬狗吗?”,我在想……狗咬了人,那这只狗在人类世界就被定义成疯狗了,会被处决。人会反思,痛定思痛。我在这件事情中以正义的姿态行了恶,写到这里(嗯……我站在这件事情一个面来表述:中年男子骂了女生的娘,我骂了他的娘,他应该会设身处地得感受到别人被骂娘的苦楚。女生的尊严被扞卫,我的“正义”被宣扬,他的恶行被制止。)

可是在深夜,我又想到了事情的多方面,这件事情,本质上我和那名中年男子并无区别,同样是恶,只是他是恶,我也只是以恶止恶。最后他威胁着我的家人离开,可能真的某天再乘兴而来。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我用大恶来让其他人唾弃……人心的恶到底会有多恶。我想到过最坏的结果。

或许还有更好的方式,在他脱口而出那句脏话时,我说:“喂!怎么这样骂女生!你自己没有母亲吗???!”,这样的表达会不会更好。

纠身止错吧,觉得会有愧疚,我也的确是骂了,对于当时的环境来说,我的行为制止了恶行,可骂人的确不对。在这里,很深刻得道歉,“对不起。”(只对当时制止的方式。)

我真的是屡教不改吗……思考吧,行动吧,觉醒吧。谢谢前半生的经历,好坏参半,完成自我救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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