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雨下了个畅快,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把睡在沙上的姜岑给吵醒了。
她身上盖着毯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忍了会儿实在没忍住,还是去开了暖气。
在窝回沙之前,她又走到窗边往外望。
朦胧的水汽黏稠,不断下坠的雨珠,将隐约的灯光拉扯得破碎不堪。像是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纱网,挣不开。
鼻腔塞满了湿冷的空气,让睡得迷糊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
姜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想起了昨日被她遗忘的事。
于是又将窗户拉紧了些,她转身往厨房走去,经过沙时顺手捞过毛毯披上肩。
离开不过一会儿,毛毯上的温度还残留着些许,裹着皮肤很快复燃了温度。
葱放在冰箱最下层,姜岑抬手连着袋子一起拎了出来。
想了想,又蹲下拉开冰冻层箱门,看了看里面才买不久的冻食品,拿了一袋出来。
把葱丢进垃圾桶,放好半成品食物,她找了一支笔和便利贴,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贴在慕清予的书包上,随后裹着毯子躺回了沙。
早上九点的班,慕清予五点便出了门。
姜岑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她醒来时是六点。
她以为自己会比慕清予先出门,但实际上,她醒来时慕清予已经蒸好了蒸饺,已经把书包带走了。
姜岑坐起来,看着刚从茶几上拽下来的便利贴,慕清予写的,告诉她蒸饺在锅里。
身上盖着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姜岑看到了毛毯以外的东西——她的大衣。
愣了下,姜岑止不住笑起来。
真是呆,暖气开了怎么会冷呢,倒是这件大衣……把她给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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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的事情不多,人少时慕清予就会看会儿书。
同事靠过来:“又看书呢?”
慕清予轻轻回个嗯。
她性子一直都淡淡的,同事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一般这种时候,她说一句就走了,并不会像现在这样靠着台子看她。
“怎么了?”慕清予合上书,朝她看过去,诚恳地问,“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啊不不不。”同事连忙摆手,表情有些尴尬。
但很快那种尴尬又转为担心,“清予啊,上次那个男生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慕清予摇摇头:“没有了。”
“那就好,”同事点点头,“我看那人的架势还担心呢,那种人我见不少,都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摆脱的,没再找你麻烦就好。”
“嗯。”慕清予对她弯了下唇。
又重新翻开书,垂眼看了会儿还是关上了。
抬眼对上还盯着她看的同事问:“静姐,怎么了?”
这次同事坦荡了许多,直接问:“上次找你那女人,是你姐姐吗?”
慕清予轻轻眨了下眼,眼眸清亮:“为什么这么问?”
静姐直了直靠在台边的背,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男友这块儿从小长大的吧?”
这慕清予还真不知道,但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啊,他这块长大所以知道一些这块儿的事。这不是老城区嘛,前几年的时候其实还乱得很,这些年要开始兴建那些房子啊高楼啊才开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