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皎没有注意自己的手已经颤抖的有些失去力气了,抓在手中的木盒子仿佛有千斤重,紧张的不停地吞咽在口腔中分泌的口水。
“咔哒——”卡在盒子中间的金属扣子被林月皎掀起,只要林月皎手再用力一些就可以掀起,闭上双眼仿佛重新回归那片黑暗之中,林女士带着期待的声音放下的盒子。
脑中的理智不停的反驳起自己对于那道声音的来源,那不是幻觉,那和暮鼓晨林中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林女士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万一呢,万一林女士知道些什么呢?万一她,提前过来过,知道她会来呢?
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感受到林月皎剧烈情绪的羽蛇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趴在林月皎手腕上。
林月皎不停地深呼吸,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睁开了双眼,看向手中似有千斤重的木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用力打开了盒子。
盒子似乎是放了太多年,即使在藏宝阁内也没有减慢它被时间磨损的痕迹,随着林月皎的打开,木盒在手中出的“吱呀”一声。
没有想象中的白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色的三角框,框中是一个透明的沙漏,沙漏里的装的不是普通的沙子,像是某种液体,林月皎小心翼翼的将沙漏从盒子中取出拿在手中,整个沙漏触感冰凉,三角框作为支架的柱子质地像是由鳞片打磨出来的,在光下反射出一些光辉。
将沙漏仔细的拿在手中观察,现了作为沙漏柱子的奇怪地方。
龙?
三个支柱都是由龙的形状构成的,和青龙的形象十分相像,但看不见龙爪,林月皎又伸手拨弄了一下处于中心位置的透明沙漏主体,主体随着林月皎的拨弄翻转了一下,其中的液体随着林月皎的拨弄依旧是之前的流向。
林月皎奇怪的来回反复的拨弄了几次都不明白,林女士说的好玩是在哪里。
而且她也没有再听到有关林女士的声音或者别的东西。
难不成,是和羽蛇一样,需要鲜血点睛之类的?
林月皎想着是有这种可能,找了个桌子把盒子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熟练的把羽蛇从腕上扒拉下来捏开蛇嘴,伸出手指触碰了羽蛇的上颚刺激出了羽蛇口腔中的尖牙。
无视了羽蛇那种嫌弃又无语的眼神,林月皎满意的点着脑袋用手指指腹划上了羽蛇的尖牙。
羽蛇:tmd,要不是我有点人性我迟早给你这个瘟咬穿毒死!
当然,羽蛇想的很好,但是身体非常诚实的收住了身体中的毒素,没有一点泄露,林月皎的指腹也顺利的被划开留出了一点鲜血。
林月皎将鲜血点在了龙紧闭的双目上,结果。
没有什么卵用。
将拿在手中无语的用自己的蛇尾拍打着自己手腕的羽蛇放回手腕处,羽蛇的反应告诉自己,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是好东西。
林月皎拿着沙漏走向了被自己关紧的窗边,窗边有一个能放下一些东西的台子,上面摆着林月皎曾经闲来没事从吴归那里掰来的药瓶子。
没办法吴归的药瓶子真的很好看,是那种随意能拎出去当小的摆饰品的程度,就是有点易碎。
举起来对着透过窗户的光,林月皎试着用灵力注入进去,但沙漏依旧用自己的方式行走着,丝毫没有反应。
有些摸不着头脑逐渐焦急的林月皎泄力般放下了手中的沙漏,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离窗口摆的瓷瓶太近,瓷瓶被打下来了一个。
不!!!我的瓶子!!我辛辛苦苦都收集完的瓶子!
还没等林月皎跪在地上为她逝去的美丽瓶子嚎啕大哭,手指不小心拨弄到的沙漏其中一滴液体反了回去,瓶子在林月皎的眼前如同被人拍在镜头中的倒放一般,回归到了原本的位置。
林月皎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瞬间拿起了手中的沙漏。
刚刚被手指勿碰到滴漏回去的那小小的一滴液体在一众金色液体中格格不入的变成了火红色。
明明就堵在沙漏进出口的红色液体却没有再往下走,只是如同凝固般待在了原地。
林月皎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沙漏,突然明白了在那位酷似林女士的人为什么在找到这个东西后会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藏宝阁的深处,还有那句喜欢。
仿佛说话之人并不了解长大后的她,不知道她长大之后对一切事物几乎翻不起名为喜欢的情感。
无法从她这里汲取到被爱的事物无法长出血肉,这是她曾经听一个舍友说过的一句话用到自己身上给自己改的。
林月皎有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那个和林女士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也就是那个温茗一直在意的司辞。
可是。
世上怎么可能出现同样的两片树叶。
想不出答案的林月皎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手中有着自己运转规律的沙漏,林月皎左右看了一圈,还是决定将刚刚安生下来的羽蛇从腕上拨拉下来拿在手中,试探性的将羽蛇丢到了地上,指腹轻轻拨动沙漏主体。
很好,没有动静。
被摔的有些懵的羽蛇瞪着迷茫的蛇眼看着林月皎,结果林月皎很快将自己又重新捡了起来,以为林月皎是失误的羽蛇刚准备爬回去。
就看见林月皎往沙漏中注入了一点灵力,将自己又扔到了地下。
林月皎这一次再次拨弄沙漏,沙漏的一滴液体再次回流,变成了火红色攀附在了其上,和之前那个瓶子回来后造成的那滴液体状态一模一样。
视线落回了像是失去了第二段记忆的羽蛇还保持着自己将要把它丢下去第二次时往上爬的姿势。
有意思。
好用爱用,就是不知道范围有多大。
林月皎走回了桌子旁将沙漏放回了木盒之中。
端在手心中的盒子不过巴掌大,林月皎却感觉自己的全部血肉又重新系在了上面。
她说,万一,就是万一。
林女士就是司辞,她就是林月皎呢。
如果呢?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