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很少主动提起喝酒,也不似当初在九原那样时常亲手做饭。
待恶祛与黄如等人全都过来后,黄品不但亲自切肉炙烤,甚至还频频举杯与人对饮。
面对这种堪比殊荣的待遇,一众再次重逢的麾下自然是欣喜无比。
且为了不负此情,与黄品的对饮皆是杯杯不落。
而有了酒气的加持,平时不善言辞的人都打开了话匣。
畅谈与畅饮的双重氛围,又使得场面愈加热闹。
几乎没人能想到,也没人能看出黄品是在强撑。
唯有听了蒙直讲述而知道内情的李知道黄品的这种状态很不对。
当看到黄品上头般直接连干了三大碗酒水,且眼中开始泛起了红血丝。
李借着倒酒的机会,果断的给宝鼎与闹得最欢的半狐隐晦的使了个不要再喝的眼色。
两人很有眼色,立刻就懂了李的用意。
悄悄仔细打量了两眼黄品,现黄品满是笑意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带有疲惫之色。
两人毫不迟疑的起身将碗里了酒水一口干掉,随后嚷嚷着一路太过疲惫,待歇息过来后再与黄品拼酒。
不等一旁的一众人反应过来,连拉带拽的将有些懵的一众人带离开了厅堂。
“我寻常不吃酒水,不意味着我吃不了酒水。”
李动作虽然隐蔽,并没有被黄品现,可宝鼎与半狐张罗散场太过突然。
只是略微一琢磨,黄品知道是李给了信号。
尽管还没有喝尽兴,毕竟都是好意,黄品并没有硬留,只是待众人走后才对李感慨一句。
“眼中都泛血丝了不说,哪个醉了的会说自己吃酒吃的多了。”
将凉的肉串在火盆上温了温递给黄品,李扑落了几下手掌,轻声继续道:“蒙直都与我说了。
就你那一肚子心思,用不着借酒消愁。
把肉吃了就赶紧躺到木榻上去,待明日醒了就能有了主意。”
咬了一口肉串,黄品满眼不屑的瞥了一眼李,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咬了一口肉串,又横了一眼李,黄品先抓起酒坛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
随后放下酒坛擦了擦嘴角,语气透着不屑道:“就这个烈度的酒水,把你们都喝倒下我都不会有事。
我是见了这帮家伙打心里高兴,才吃这么多平日里入不了我眼的酒水。
眼中的血丝那也是累出来的,并非是吃出来的。”
李一瞬不瞬的盯着黄品看了半晌,咧咧嘴道:“看你这样子,好似真是没有半点醉意。
真是时不时的就给人带来些意外。”
黄品拍了拍酒坛,撇撇嘴道:“跟吃荼汤一样,几泡尿就出去了,能有什么醉意。”
将目光移到厅门,望了望一众老班底离开的方向,黄品忽的嘿嘿一乐道:“有句话你说得没错,方才就是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不过见了这帮家伙从北到西,再由西到南,不但没一个进了坟冢,并且还跟一个样。
欣喜的同时也激出一股豪气。
有些让人挠头的麻烦事也算是豁然开朗,多少琢磨明白了一些。”
收回目光看向李,黄品故意调侃的继续道:“不然你那一嗓子,非得让你屁股开花不可。”
李的眸光又一次一瞬不瞬的盯向黄品,半晌后缓声道:“龙川与揭阳两营的诸多副将出了纰漏,确实是件糟心事。
可应该还没到了………”
说到这,李猛得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你那心思与我等寻常人不同。
都不知道你在烦什么,也不知道你在愁什么。
而连这些都不知道,何谈能猜到你琢磨了什么应对法子。
我不是你那三个宝贝弟子,用不着考教于我,你直接说就得了。”
黄品并没有考教李的意思,不过也并没有急着回答。
端起酒坛子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才抿嘴笑道:“眼下的状况其实既与我刚任都尉的时候类似,也与在河西之时有些相像。
不过当初我与蒙成的过节你并不清楚,我也不愿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