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茹石一把抓住了奶嬷嬷的胳膊。
明明半个时辰的功夫,五娘她,她便没了?
柳茹石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五娘的异样呢?
忽然,她松开奶嬷嬷的胳膊,将丁五娘给她的纸张从衣袖里掏了出来。
她展开来,那纸张什么也没写,只是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好像是一条路,路有尽头,一头画着一男一女坐在屋内,低头并倚,像是在洞房花烛,而另一头,像是三个小土包,两大一小。
这是何意?
她将纸张递给奶嬷嬷。
奶嬷嬷自然也弄不明白,只好问道:“小姐,这是?”
“这是五娘给的,还有这只手镯,说是将来给小六子,她求我将孩子交给我师父,似乎她见过我几个师父。”柳茹石倒是不瞒奶嬷嬷,一并将银手镯一起递给她。
也是,奶嬷嬷本就是娘亲的奶娘,陪着自己在这乡下,虽说没有到吃糠野菜的地步,却也不过是比吃稀粥强一些罢了。
奶嬷嬷小声说:“是不是这个只能交给小六子?”
();() 柳茹石点了点头。
奶嬷嬷赶紧找地方藏好,将来有机会再交给小六子。
丁五娘死了,最后见的是柳茹石。
柳茹石自然要去被问话。
柳茹石只说了作为邻里,被丁五娘感谢的话,其它什么也不提。
县太爷问到小六子。
柳茹石一脸懵,“大人,我一个女娃子,如何能知道那孩童?是不是被蔡家什么亲戚给接去了?”
县太爷一想,也对,甚至觉得有些道理。
索性,那蔡状元似乎也没主动问及,那就干脆不提。
接下来几日,蔡家办起了丧事,有官府帮忙,蔡状元将亲娘和丁五娘埋在了后山,挨着他老爹的坟头,似乎对丁五娘也没有太多的不满,似乎忘记了五娘在临死前,在牢房里用鲜血写在墙上的“悔”字。
见那“悔”字,县太爷一度猜测,是不是那蔡婆婆果然是丁氏所毒?
不过,似乎蔡状元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
也是,人死如灯灭,一切的过往,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状元郎怕是要丁忧守孝三年了。
蔡状元安葬了家人,一直浑浑噩噩,甚至经常有些魂不守舍地在院落里走来走去。
柳茹石瞥见过几次,却依然狠下心来,不曾去告知小六子的下落。
而蔡状元也不提,似乎压根不知道有小六子的存在。
又过了半月有余,忽然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驾进了蔡家的小院,而县太爷就陪在一旁,甚至还随行了几个衙役。
柳茹石站在窗柩前,仔细的打量着,衙役之中有十多个黑衣,看样子不像是官府的人,倒有些像是某大户人家的护院。
不过,这次,她没让奶嬷嬷去打探。
毕竟,丁五娘死了,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那蔡状元如何。
谁知,次日一早,那群人竟又浩浩荡荡离开了。
连着蔡状元也不见踪影。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人都走了,这乡下的日子,在柳茹石看来,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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