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中苦涩,又想起前几日的事来,心中终于做下决定。
吃过晚饭,李氏拉着将歌坐到自己身边,轻声说道:“歌儿也大了,如今也总要想想婚配之事。”
李将歌下意识摇了摇头,抬头却瞧见李氏面露苦涩。
“我先前要让你做姑子去,也是起了不舍的心思,只是如今你舅舅比那豺狼虎豹更为可憎,娘只怕你早晚会落入他的手中。”
李将歌低头想了许久,最后也只好无力点了点头,“娘的心意,女儿明白的。”
天色见晚,屋中却没有烛火,李将歌躺在母亲身边,还有些恍惚,她刚醒不过一日的功夫,如今却草草定下这终身大事来。
次日清晨一早,李氏起身梳洗,又从床榻一角扣下块儿砖来,将里头木漆盒子取出。
不舍从里头将一只银钗拿出来,裹到随身的娟布里,李氏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李将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临近晌午时,李氏这才领了位秀才打扮的男子回来。
李将歌坐在门内,远远望了一眼,却只瞧见那男子一副傲慢无礼模样,心中不免起了厌恶。
“歌儿,这便是赵秀才了,从前你们也应当见过,无须拘束才是。”
赵贤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扬着下巴说道:“模样还算周正,只是不知道身骨如何,能不能为我赵家绵延子嗣。”
李氏脸上笑容顿时难看了几分,李将歌更是冷眼待之。
赵贤
才却不在乎,自顾自坐在一旁,“先前我下书求娶也是为你模样周正,虽是奴身,跟了我,倒也不打紧,只是如今吗……”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李将歌全身,蔑视道:“入了妓院的女子,便是清白身,也只能做妾了。”
“你,你浑说什么!”
李氏最听不得“妾”这个字,更不提是被安在李将歌的身上。
“做妾?我家歌儿怎么能去做妾,你当真是异想天开罢!”
原本打算,如今都烟消云散,李氏推搡着赵贤才往外又去,只恨不得如今将他千刀万剐,方才能解心中之恨!
赵贤才虽是秀才,却也是男儿,抬手不过稍加用力,便直接将李氏推倒外地。
“一个妾室的名头,也该够你们感恩戴德了,如今竟然还抖擞起来,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贵人不成!”
“啪”的一声脆响,李将歌看似瘦弱,这一巴掌却直接打的他偏过头去。
“我自然不是什么千金贵体,只是你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贤才正要发怒,李将歌淡淡开口说道:“张家娘子的洗澡水,恐怕比老母鸡炖的参汤还要好喝吧!”
“你、你胡说什么!”
赵贤才惊恐退后两步,步步透着心虚。
李将歌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秀才,离着官老爷还有十万八千里,家中一清二白不说,人也生的猥琐,竟干出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来,如今还妄想纳妾,我看
你倒是有天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