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昭一眼就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背包是四年前入学时养母送给她的,当作书包使用,双拉链头设计,自己习惯于把两个拉链头拉到中间。
现在两个拉链头都在一边。
有人打开过她的背包。
吴婶并不会乱翻她的东西,那又是谁做的?想着杜玉婕缠着她非要她看那条项链,华昭昭心里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快步上前拉开拉链,书包里赫然躺着那个饰盒。
华昭昭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又要诬陷她盗窃!
那些本以为早就被遗忘的记忆在脑海里拉扯、纠缠,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三年前,商菲儿胸针不见,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她见财起意据为己有,就因为她说过“好看”,哪怕是商菲儿先问的她,她不敢不回答也不能说“不好看”。
最终,罪证被现在她的背包里,便是“证据确凿”。
商菲儿可是富家千金,怎么会说谎诬陷同学呢?而自己的品行一向“恶劣”啊。
若不是李教授力保,加上养父母掏空家底赔了十万给商菲儿,只怕自己面临的将会是被F市医学院开除,身陷囹圄。
如今历史再次上演。
华昭昭压下那些纷乱痛苦的回忆。
重新拉上拉链,拎起背包上面的提带,华昭昭转身往楼上走去。
从始至终没碰里面的饰盒一下。
杜玉婕等人随时会冲进来,将她“人赃并获”,继续任由这东西留在房间里,只会百口莫辩。
穆母不在,她得赶紧去找穆辞年。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华昭昭拎着背包出现在穆辞年的房门口,她气喘吁吁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他会相信她吗?
穆辞年正在联系猎头尽快高薪挖一批科研人才,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看去,正好见到妻子在门口停下,手上拎着初次见面时带着的背包。
她这是要走?
他心一紧:“昭昭?”
“杜玉婕把东西放在我的背包里。”华昭昭嗓音有些抖也有些冷硬,也不知是怎么走到病床旁的,抬起手把背包递给他,“就是她要送给妈的项链。”
穆辞年接过背包,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饰盒。
他沉默地看着那饰盒,脸色有些沉,华昭昭不知怎的,又想起被老师同学指指点点的日子,以及那些异样的眼神。
先是偷东西,后又诬陷她偷情。
“我没有。”
华昭昭脸色有些白,没有什么表情,并不奢望示弱就能获得他的信任,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声线有些抖。
“我没有偷东西,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报警。”
“让警察鉴定饰盒上的指纹,那么多的保姆、保镖,肯定有人看到旁人出入我的房间。”
“我没偷。”
她语越来越急切,眼睛泛起了雾气。
“别怕。”不等继续往下说,一只干瘪枯瘦但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那还在颤抖的手。
“我知道你没有偷。”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偷。”穆辞年睫羽微垂,细致地摩挲着那微凉的指尖,叫她暖和一些。
“我说过的,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尊严。”
沉稳有力的声音让华昭昭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与她朝夕相处的舍友都站在了商菲儿那边,杜玉婕是看着他长大的叔母,可他选择了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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