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你莫是认错了?你家长辈可不会赏赐这种极差的玩意。”
楚漓声音是真的温和,翠桃误以为她会在替自己说话,谁知道最后的这句话却让她慌了神。
毕竟这镯子不过是她带着玩儿的。事态紧急,便直接拿它来充数,没想到最后却坏了事。
“这位公子,不管是错字成色如何,毕竟是长辈赐,况且这贱婢眼皮子浅,想必还没有……”
听她口中再次提到贱婢两个字,傅益桓皱眉,猛地一甩袍袖。
接着翠桃就觉得膝盖一疼,人站立不住,硬生生地跪在地上。
傅益桓上前几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就踩在她的手上。
“听说周大人治家严谨,夫人掌管内院也是井井有条。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奴婢,竟然口中不干不净。本公子身边伺候的人是贱婢,那我是什么?说来听听,嗯?”
楚漓用扇子捂住脸,他本想凭着自己混说混笑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
谁知道周家这丫头竟然这般没有眼力见,一次两次惹恼傅益桓,现在无法收场了吧?
傅益桓脚下微微用力,翠桃便疼他面色惨白。
对上傅益桓犹如地狱罗刹一般的神色,更是吓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的人什么性情我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要是看不清楚也枉费圣上对我委以重任。回去告诉你家姑娘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罢。”
傅益桓话说完便退后几步,冷眼瞧着俯在地上的翠桃。
翠桃脸上露出急色,她和自家小姐费了这么半天的劲,结果傅益桓竟然明晃晃地偏向那个贱人,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化小事化了,那怎么可以?
“景公子,这件事……”
“滚!”
翠桃不甘心还想狡辩,却被傅益桓猛然吼出来的一个字给吓到。
见人还跪在那里不肯离去,楚漓忍不住啧啧两声。
“你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见好就收不知道吗?实话告诉你这傅家公子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真正地见过血的。就你这样蠢笨的丫头,哼哼……”
楚漓没有说完,可是他冷哼两声带着的警告,听得翠桃直打哆嗦。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忍着膝盖的疼痛踉跄地离开凉亭。
转身,傅益桓拿起石桌上那被帕子包着的镯子,随手一扔,镯子就呈抛物线状掉到不远处的树丛里。
掀起长袍,傅益桓坐在石凳上,这才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婉宁。
“说,错哪儿了?”
婉宁抿唇,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自家公子对她的维护。
“公子,这镯子不是奴婢偷的。”
在一旁正在喝茶的楚漓听了这话,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这小丫鬟也太可爱了,难道没听出他家公子的意思?
傅益桓嫌弃地瞪了好友一眼,转头望向婉宁冷哼出声。
“你觉得你家公子眼瞎,看不出这小把戏?”
傅益桓嗤笑。
婉宁咬着嘴唇垂下头来,略一思量。
“公子,是奴婢无用,送个东西竟然也能惹出麻烦。”
“既然知道无用,以后便多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