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食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稀稀落落地脚步声,高谈阔论中带着几声少年人独有的清朗朝气。
这个点想来是哪里的书孰散课之时,几人原也并不如何在意,谁知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位学子高声道:
“也不知有生之年,为兄可还能有幸再见到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不止楼上的胤几人停下了筷子,连楼下众学子也无端寂静了片刻。
“再?难道有田兄曾有幸见过殿下圣颜?”一片寂静中,很快便有聪明之人抓到了重点。这话一出,越来越多学子甚至来客将目光在了一处。
被无形中层层围在中心的男子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径自带着几分憧憬点头道:
“不瞒诸位,却是如此。”迎着众人有些怀疑的目光,男子兀自继续道:
“你们也知晓,不才在下恰是来自庐江一带,离事之地南野不足一县之隔,也就是今岁疫症最为厉害之地。”
“这个我在京城也听说过,亏地太子殿下仁德,万金之躯竟甘愿冒着风险留在疫区,这才率领众臣及时遏制住了疫症。”
“有此储君,真乃我大清之福啊!”不时有学生如是感慨道。
明明是夸赞的语气,不知为何,楼上几人心下没来由地涌出了些许不祥之感,伦布手中的汤匙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放下。
果然下一刻,便听那人陡然激动道:“何止啊,殿下他不仅亲临疫区,甚至还亲自出手为病重之人诊断,连那张彻底终结疫症的方子,都是太子殿下费时多日,一点点收集脉案,最终同太医院章宣判一道写下地。”
“有田兄说笑了吧,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处政之道确实名满朝野,然而殿下又不是太医,难不成医术还能比经年的太医更厉害些?”人群中,亦有理智的学子不认同道。
“咳咳………章兄这就不知道了,太子殿下医术确实登峰造极,这点在勋贵众臣早已经不是秘密了。”一位家中颇有人脉的富贵学子此时开口道:
“早前那副满京城到处流传的,据说能改善体弱之人的药方,便是出自那位殿下之手。”
“这个我知道,是那个主药是雪莲的方子吧!记得有段时间品性稍好点的深山雪莲都要被炒到天价了,就这,还有无数王公贵族捧着银子四处去寻呢!”
紫禁城虽不算大,有权有人脉的人却委实不少。胤并未刻意掩盖医术,众人相讨间,并非没有佐证。
“太子殿下据说过目不忘,乃一等一天资卓绝之辈,如此厉害也是可能地吧!”
众学子面面相觑间,又听那人道:
“当时殿下过来之时确实以轻纱覆面,然而当时那时节,不时便有风吹过。除再下以外,还是有不少人亲眼瞧见地………”
“胡言乱语!”
随着一声淡到不能再淡地轻斥。
阁楼上,迎着几人带着担忧的目光,胤缓缓将手中汤匙放下,其间甚至还从一旁小夏子手中接过已然浸润过的手帕,慢斯条理地擦拭着掌心,连声音都与往日并无差别。
然而此时在场三人心下却不由一凛。须臾方听眼前之人带着些许轻呻道:
“孤可以肯定,从始至终,面上所覆上的轻纱从未被吹下过。”
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强风,竟能将他特意施加了法力的面纱吹下?
看着窗外愈喧闹的集市,胤攸地轻笑出声。
第7o章
“殿下………”
巴图尔几人神情愈严肃了许多:“方才那人该是有意为之,臣马上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不必了,此事孤自有计较。”胤神色淡淡道,看不出喜怒。但巴图尔几人自小同胤一道长大,尚还不至如此愚钝。很快察觉出了其中端倪,一旁的张若霖更是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