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溟顺着这只手往上望去,看见那人。
他的桃花眼眸有了几分神韵,嘴角也微微吊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
“觉得你再瞧不见我会发疯,所以飞来了。”
林颂言拿出从师祖房间偷出来的宝贝,笑得坏坏的。
“看,飞星盘,师兄们都忙,顾不上我,回头再还回去。”
墨沧溟一高兴,就把林颂言的手腕一扯,恰好让对方跌坐在他的长腿上。
林颂言穿着与他不同形制的孝衣。
仙鹤展翅,云雾相随,预示着白音尘凭虚临风,羽化而登仙,去往东方莲花天界。
但这身衣服让林颂言穿着,怎么就他娘的这么好看呢?
额前的白绫都将他衬的玉雪一般,白衣襟交叠禁欲,锁骨若隐若现,让人想去里头一探究竟。
墨沧溟凑在他头顶上,深深嗅了几下,闻见他身上的香灰气,都觉得莫名心安。
不过,一想到孝是给白音尘穿的,香灰也是给白音尘燃的,墨沧溟便有些不快。
就连林颂言手里的花糕,都是白音尘死了之后摆的祭品。
“小言,你怎么半个月也不回我的传讯啊?”
林颂言哪好意思说?
他守了三天灵,就带着飞星盘出来了。
反正他对师祖的敬意不在这十天半个月的吊孝,表演给谁看呢?
不过,他属实是有点儿菜。
飞星盘被他御的像牛车一样,有时候还会往回退两步。
还一不小心开过头,往南疆转了一圈儿,都看见南腊河了。
再到墨沧溟这里,已经半个月之久。
他无暇在中途回传讯,否则肯定摔个狗吃屎。
林颂言只好把那小花糕托起来,耐着性子哄墨沧溟。
“因为我带了新婚礼物过来啊,新娘子在结婚之前,是不能和新郎官说话的哦。”
墨沧溟眨眨眼,看着那看上去有点儿压扁了的小花糕。
新婚礼物?一块儿祭品?
不过,林颂言送给他的,即便是毒药,他也会吃下去。
他拿起来,二话不说,就塞进嘴里嚼了,嚼完居然直接就吞了。
林颂言目瞪狗呆,道:“馊……馊了啊!你吃进去干嘛?”
墨沧溟:“不是你让我吃的吗?没关系,我是魔物,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病。”
林颂言:……
他赶紧晃荡墨沧溟,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写满了担心。
“还能哕出来吗?我本来想做个盒子,但是我手笨,只好做个面皮的,原本也能吃,但是……路上耽搁太久了,里面有我……”
墨沧溟突然笑出来了,用中指轻轻弹了林颂言一个脑瓜崩。
弹完后,又把手往上一伸,歘……落下来一个小坠子。
“是这个吗?你的礼物?”
林颂言的眼睛瞪得有圆环大。
他望着自己辛辛苦苦用水凝链碎片,雕琢出的一朵莲花造型的剔透吊坠。
那是他偷偷去破庙的地面上抠下来的,再给磨好了,用锉刀一点点做的。
守灵的时候他就在偷偷摸摸干这事儿,师祖泉下有知,估计也得骂一句带孝子……
他问墨沧溟:“啊,你没吃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