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主灯关掉了,壁灯光线柔和。俊美的男人慵懒地倚在床头看文件,一条长腿随意地舒展,另一条腿半支着。
从文件中抬起眼眸,眸光淡淡掠过来,嗓音慵淡,“怎么,睡不着?”
“……”
“别的房间没有被子。”姬桃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我还是睡在这儿吧,就是……呃,有件事情我需要先知会你。”
司绍廷挑起眉梢,女人垂着眼睫,玉白的纤指搅成一团,软糯的嗓音清甜,“我很早就跟我妈妈分床睡了,因为她嫌我睡相太差。”
抬眸飞快地瞄他一眼,“去年我还把人一脚踹下床,胳膊摔脱臼了。”
倒霉蛋李淞夏,非要不信邪,搞什么闺蜜抵足夜话,结果直接被足抵飞了……
司绍廷想起去年年底,司景齐的手臂脱臼,说是打球的时候伤的,还企图作为借口推迟订婚仪式。
他的脸色倏然沉冷了下来,眼神淡漠的提醒她,“你现在是司太太,不管什么心思都给我好好收起来。我不在意,但不允许,懂了吗?”
温度好像骤降了几度,男人英俊的脸庞冷峻逼人。姬桃似懂非懂,他不在意她睡相差,但不允许她把他踹下床?
那真是多虑了,她腿功再好也很难把一个快一米九的ATM踹下去……吧?
“我懂了。”反正他有真爱,刚才把她看光了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挺安全的……姬桃拎起被角,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躺下。
床很大,中间再躺几个人都没问题。
鼻息间隐隐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姬桃想要保持警觉,可是今天在紧迫感的驱使下,她练功的时间长了点,躺下方觉疲惫不堪。
而且给超级有钱人睡的床真的好舒服,就像床垫里住着一只水猴子,一把将她的灵魂都拉沉进去了……
司绍廷面无表情,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面容恬静,呼吸均匀。
这才几分钟,居然就睡着了。她是猪吗?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蓝色天鹅绒小锦盒,手指随意地把玩着。
这趟在南非机缘巧合,碰上一颗不错的钻石,看见的瞬间脑海里不知怎么,倏然浮现出她素手握着签字笔,在纸上签名的模样,只觉得这颗闪亮的小石头就合该待在她纤细漂亮的手指上。
幽沉的眸光盯着那张娇憨恬静的脸蛋,半晌,他将锦盒丢回床头柜上,抬手关了灯。
…………
“啪!”
响声清脆,落在脸上的痛感让司绍廷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眸,他花了几秒钟,才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莹白小巧的脚丫子。
他额角跳了跳,大手攥住女人细细的脚腕。
她的半边身子睡得挺正常,一条细直的长腿却向侧方高高踢起,白嫩柔腻的脚底不客气地抵在他的脸上。
贵公子出身的男人,人生第一次被打脸,还是被脚底板打的。
而且这不是今晚第一次被她踢醒了。
黑暗中,男人沉着一张俊脸。想到什么,忽然勾唇轻笑了一下,下了床,扯过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
*****
霞光初照,生物钟一如既往地早早将姬桃唤醒。
迷迷瞪瞪的习惯性抬腿想先搬个腿,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她的腿怎么抬不起来?
姬桃睁开眼睛,朦胧退去,悚然意识到自己当下的状况——
她的两条纤细的手腕,被一条领带束缚着,绑在床头。脚腕绑在床尾。
“……司绍廷!!”姬桃尖叫出声。
面容俊美身形颀长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已然洗漱换完衣服,上身是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衬衫,西装裤笔挺得一丝不苟,优雅又矜贵。
俊脸温淡,慢条斯理的开腔,“司太太叫我?”
“你……你是变态吗!”姬桃挣扎着想解开手腕上的领带,越慌却越是解不开,“你干嘛绑着我!”
“哪里变态了?”司绍廷不紧不慢地靠在门框上,眉梢挑得很高,一双凤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薄唇勾着笑,语气低沉懒散。
“昨晚不是跟着小黄歌扭得很起劲么?那句歌词是什么来着,tiemeuplikeI'msurprised——捆绑游戏,怎么样,够不够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