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晚心裡記掛著正事,於是邊打呵欠邊問道:「趙家的事怎麼樣了?」
沈倦不語,他的注意力全在兩人握著的手上,腦海中浮現的陰暗想法如潮水般瞬間退去。
他一向遲鈍,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留住鍾意晚。
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想要毀了這人。
「倦兒,倦倦?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跟店小二點過幾樣菜名後,鍾意晚托腮湊近悶不作聲的沈倦。
感受著臉側傳來的溫熱吐息,沈倦如同大夢初醒般晃了下神,回想過鍾意晚問的問題以後老實答道:
「沒有不理你。薛師兄他們還在縣衙沒回來,趙府的事情已經查清了,趙夫人本是趙老爺養在外面的外室。」
「她暗中毒害趙家長子趙明允的母親,趙老爺打著續弦的由頭將她接到了趙府,趙夫人也就成了的當家主母。」
沈倦的語調緩慢,一點點為鍾意晚道明了事情緣由。
文含玉本是文家酒肆老闆的養女,因著性子溫軟可愛所以很得周圍人的喜愛。
而趙夫人還未成為趙家主母之前只是個有著三分姿色的歌女。
趙老爺相中她以後就給她贖了身,還在城裡買了套院子安置趙夫人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那套院子就在文家隔壁。
因此趙元安與文含玉還算青梅竹馬。
又過了幾年,趙夫人擔心自己容顏衰老,再也捆不住趙老爺的心,那她和兒子就無法享受榮華富貴了。
於是趙夫人心一狠,暗中毒害了先前的趙家主母。
因著趙老爺養的外室中僅有趙夫人一人生的是個兒子,所以她便被趙老爺接回了府中。
趙元安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趙家二少爺,而且他與文含玉的感情依舊良好,二人早就私定終身。
可不曾想文家酒肆老闆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鬼。
在賭桌上失盡籌碼的他已然是一無所有了。
放貸的惡霸威脅他要是還不上錢就拿命來換。
文老闆被逼的走投無路,又想起自家養女著實貌美,於是他趁著趙老爺去酒肆取酒的功夫安排二人見面。
文含玉是披頭散髮地從房間裡哭著跑出來的。
文老闆心底的良知在發抖,可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做。
如果說他是個賭鬼。
那麼趙老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色鬼。
他對文含玉很滿意,承諾了會幫文家還清債務,前提是把文含玉嫁過來。
木已成舟,文含玉已經失貞,再難嫁出去。
何況趙家家大業大,就算是做妾也能享半生清福。
文老闆咬牙答應了。
他知道文含玉跟趙元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