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传到了相距四五里外的一处树林中。
天光暗淡,林间又有古木遮掩,是此黑黢黢一片,难以远观。
悉悉索索,仿佛有人踩在落叶之上。
“啊呀,好难闻哦!”
莫岳亭拿着张缘洞衣角捂住鼻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的很是艰难。
张缘洞笑了笑,说道:
“你从没出过远门?”
莫岳亭仿佛又想起了伤心事,皱着脸,道:
“师父说我年纪小,很少让我下山,就是出门做法事也只带着师兄们。”
张缘洞蹲下身子,扯下自己的一快衣襟,为莫岳亭遮住口鼻。
“我倒是忘了。”
“这血腥污秽之气对你这未曾入过世的小孩来讲,也有些害处,是我的过失。”
莫岳亭摆了摆手,道:
“我师兄都没说过我是小孩,你看起来和我师兄一样大,怎么这么老气!”
张缘洞轻轻敲了敲莫岳亭的头,笑道:
“我是走路的道士,你们是坐观的道士,规矩自然不一样嘛。”
莫岳亭撇了撇嘴。
“骗人。”
忽而,他眼睛一转,问道:
“你当道士起,就一直四处云游么?”
张缘洞一愣,说道:
“当然不是。”
“你从哪里来?”
“青州。”
“哇,这么远啊,你真厉害。”
张缘洞笑着晃了晃头,大步向前走去。
而莫岳亭似乎对眼前的高大道人生出了兴趣,一直围绕在他脚边,问东问西。
“你有师父吗?”
“自然是有的,没我师父,便没我这个道士了。”
“原来你也是道士捡来的啊。”
“额。。。。。兴许是的吧。”
张缘洞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一个星光淡淡,看起来似乎很美好的夜晚。
那时自己不过四五岁,对人间世事自不通晓。
只记得。
那个自己称呼为爹的男人将自己藏在一处水缸中,轻声说道:
“娃儿,别出声。”
自己便躺在水缸里,睡了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觉。
等到后面,一个双鬓斑白的道士揭开了水缸,现了自己。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