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慢慢落下调来,即将迎来一个结尾。
“等我送你幅画吧。”楼谏最后只说,“……说了好些年了,好像还是没送。”
“你现在的画可值钱了吧。”魏溪笑了。
“那我这算不算是白嫖啊。”
“送朋友的,不算。”
楼谏畅快地灌了口酒,喝到一半才想起来去和人碰杯。
晚风悄悄地吹乱他们的鬓发。
殷刃站在他哥的身边,在桌子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
“哥,和我说说你上辈子的事情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都带着点微醺的醉意。
殷刃靠在他哥的肩膀上面悄悄说。
“没什么好说的。”楼谏闭上眼假寐。
“那些事情都已经在那封信里面写了,你也已经看过了,就那点破事。”
“不一样的。”
殷刃掰过他的脸来。
“那些,那些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他挺固执地说。
楼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现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一个急转,他的头被司机晃得有点晕,索性就将脸埋进了殷刃的长发里,闻到了和自己同款的洗发水的香波味道。
“你写得太笼统,我想知道的是你每天吃的什么,你在想什么,你都画了哪些画……”
“就像是,你只是写了你出了车祸,手受了伤,再也画不了画。
“——可我想要知道你当时有多疼,我想知道你那时有没有哭。”
楼谏慢慢听着。
他的手指顺着殷刃黑色的发丝慢慢滑落,心也软了下来。
一点轻微的,暗淡的悸动。
像是早春里面细微的萌动,悄悄从冰封的大地下面冒出浅绿色的单薄细芽。
悄无声息地,但是却又势不可当的,要长出一个春天。
他们一定要靠近。
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看见他的眼睛,听到他的心跳。
却还想要再近一些。
殷刃用手臂挡了下,理所当然地悄悄接了个吻。
“狗拿耗子。”
分开的时候,楼谏低低地说。
“所以你能说吗?”
“嗯。”
楼谏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乱。
“今晚吧,就今晚。”
他晚上和殷刃蒙着被子聊到半夜,好不容易将人哄睡,
()自己却失眠了。
殷刃起夜(),摸到身边一凉②()_[((),就趿拉着拖鞋去找他哥。
他直接去了阳台,果然看见了一个红色的小点在黑暗里暗亮不定。
“哥,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