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有个闪失,把您自己伤到了,臣的罪过可就大了!”
沈玉泽冷冷道:“照你的意思,你还想伤一伤本王?”
听到这话,叶长运惶恐不已,额头上迅渗出一层密汗。
“臣万万不敢!”
“你已经敢了!”
沈玉泽忽然厉声,眼前的叶长运被吓得虎躯一震,目光都变得呆滞空洞。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当着太后和陛下的面,把苏静娴杀人的原因给说出来。”
“再嘴硬一次,本王可就没耐心陪着你耗下去了。”
沈玉泽的语气重新回归平淡。
可那道居高临下的眼神,以及那股与生自来的皇族气势,仿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叶长运终于还是心虚了。
身为镇抚使,这种场面对叶长运来说很熟悉。
以往都是他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大狱中对犯人进行审讯。
此时此刻,这座富丽堂皇的奉天殿,对叶长运而言无异于镇抚司大狱!
而主审官,变成了沈玉泽。
一个他极为看不起的王爷!
叶长运仍然硬着头皮,而他的嘴比头皮还要硬。
“臣……臣毕竟不是苏静娴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看到杀人的全部过程,只知道无常册是这么记录的。”
“也许,是生了一些口角,失手杀了那两名千户。”
“镐京当中,也有她的一些传闻,凡是与人交手,都是把人往死里揍……”
越说到后面,叶长运愈感到心虚。
此时,已经不敢再次抬头直视沈玉泽了。
沈玉泽忽然笑吟吟道:“很好,你既然说是口角,那为何会生口角呢?”
“方才,那个言官陈连说了,说本王求爱于妖女,又说苏静娴与妖女来往密切,这些都是你镇抚司提供的情报,对吧?”
“可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已经成了妖女的爱慕者了呢?”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造本王的谣言?”
“依本王来看,难道不是苏静娴现那两个千户记录的情况严重失实,然后仗义出面为本王辩驳。”
“因此才生了口角,继而失手杀人。”
“这样看来,苏静娴还有罪吗?”
“倒是你和陈连,诽谤本王,意欲何为?”
“莫非,你看本王要娶个好媳妇心里头不舒服,想要借着戕害苏静娴的由头,毁了这桩姻缘?”
叶长运沉默了,脑海当中的思绪变得纷乱无比。
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措辞应对。
冰冷的刀刃忽然贴在脸上,叶长运猛地打了个激灵。
沈玉泽见他那模样,讥诮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本王的推测,至于是真是假,还是得由你来说。”
朝廷的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
他们也都知道,镇抚司办案的秉性。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罪名给扣上,管你有没有冤情,然后配合御史言官一顿攻讦。
看叶长运的反应,百官意识到了。
沈玉泽的推测。
兴许就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