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咋了?”徐飞讶然。
眼前这中年妇女长得干黑枯瘦,是老王头的媳妇儿,早年间从外地嫁过来的。
为人是个泼辣不好说话的,别看长得瘦小,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地里的活计,有的老爷们儿都干不过她。
“小飞啊呜呜呜你快跟我去看看你王叔吧,他……他不行了啊!”王婶子哭的喘不上气,又黄又黑的褶子脸上满是泪痕。
她紧紧抓着徐飞的胳膊,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妈!药罐里的药半个小时灭火,晾凉之后你想着喝,我跟着婶子走一趟!”徐飞来不及多问,抓起旁边石桌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徐飞半扶着婶子,两人一路快跑。
“昨天不是去医院了吗?”离王家还有些路要走,徐飞赶紧询问情况。
“外伤是都处理好了,断了的骨头也打了石膏,但谁知道昨天夜里突然起了高烧啊,凌晨我们又去了医院挂急诊,大夫却说烧坏了脑子,没救了!”
“我呜呜呜没了你叔,我还咋活啊!求求你了小飞,你跟我看看去吧!”
王婶子情绪激动,就在崩溃的边缘。
她指甲都快陷进了徐飞肉里。
“婶子你别急,我看看再说。”徐飞眸光沉了两分,脚下步子迈的更大了。
医院都不肯继续救治,这得烧成什么样啊?
两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赶了回去。
掀开帘子进到屋里,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和闷热感,席卷了徐飞整个人。
“本来就生了病,空气再不流通,不是更严重吗。”徐飞上炕,径直推开了窗子。
新鲜空气涌入,人都跟着舒坦了几分。
而躺在床上的老王头,面色黑红黑红,昏迷的不省人事。
徐飞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已经不能用滚烫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么说吧,做饭的锅边都没他脑袋烫。
“病的确实凶险。”徐飞实话实说。
但手上动作却不敢马虎,指腹连忙搭上他的手腕。
一般来说,烧的人要比正常人脉搏快很多。
可老王头的脉搏,已经达到了每分钟一百往上!
“我擦。”徐飞忍不住爆了粗口。
“婶子,快去打凉水,绞了毛巾给他擦身子!”眼下家里也只有王婶子能使唤了。
老王头一对儿女都在外县打工回不来,这真是好事坏事赶一块儿了。
老王头的脉象数动疾促,虚微细迟。
原本胳膊上因常年干力气活而凸起的青筋,此刻都瘪了下去,可见高烧已经让他体内水分流失。
马上就到脱水状态了,到时候更难办!
徐飞打开药箱,直接开了两支葡萄糖给他灌下去。
动作简单粗暴,这会儿救人为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斯文下去,老头子命都没了!
“水来了,水来了!”王婶子步履急促,迈进门槛时还差点跌了一跤。
这几步走的是心惊肉跳。
“手肘额头和脖子脚心,这些位置要来回用凉水擦拭,我先给王叔针灸,退烧为主。”徐飞黑漆漆的眸子又冷又静,说出的话沉稳有力。
慌了神的王婶子忽然就淡定下来了,好似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连忙按照徐飞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