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看到她们的身影,宫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口渴,便艰难地爬了起来,看到了桌上的杯子,准备下床,我却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貌似还爬不起来,我用力地又往床爬,可是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我的动静,外头来了人,转头看去才现是阿政。他有些慌忙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我。
他碰到了我的伤,我颤抖地张开嘴,痛苦地喘着,他轻轻地把我靠到床上,把我的宫女喊了过来:“怎么照顾你们主子的?!再有下次……”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牵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他把脸又侧了过去,眼睛垂了下来,不说话。
她们俩跪在地上,认错道:“奴婢知错了。”
他捧起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榻上,温柔地说:“寡人晚些来看你。”
他离开了,头也不回地又离开了。
她们俩走了过来,我轻轻地碰了碰她们俩的手,笑着看着她们,这俩像小孩一样,哇地一声就哭了,趴在我的床榻边,哭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我用力地挤出一个字“水”,她们立马给我倒了杯温水,喂我喝下。
再过几日,我终于能说话了,全身的疼痛感减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要好了还是因为习惯了疼痛。
我问了问扶苏和阴嫚,她们说这俩孩子吵闹着要来照顾我,可是大王担心这俩孩子不知轻重把我弄疼了,于是不准让他们进来。
我见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让她们俩把扶苏和阴嫚叫来。
阴嫚见到我哭着准备向我扑来,然后被扶苏一把抱住:“母妃还疼着呢,嫚儿,别闹。”
阴嫚开始哇哇大哭:“嫚儿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母妃了!”
扶苏听后面色苍白,虽然没有哭,可是眼旁的泪痕闪着光。
“你们放心,母妃怎忍心离开你们?”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现在的我已经能坐起来了。
又几日过去,我甚至可以下床走路,虽然还是需要扶着。
他又来了,他直接免了我的礼,扶着我又坐了回去。
“洛儿,你该多休息才是。”他的语气有些责怪。
“都坐了将近一个月了,应该多走动走动。”我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地笑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寡人前来是欲问你,想如何罚她?”
我试探地反问道:“王上意下如何?”
“寡人欲废后。”他坚定地说道,可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听后大惊,华阳太后还活着,她绝对不可能同意。
“华阳太后让寡人来问你的想法。”他又继续说道。
华阳太后?她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告诫我不要过分?
目前我在宫里的位分并不高,还是得明哲保身才是。如果我选择不放她一马,或许华阳太后可能就会动手。
如果我选择放她一马,可以在他面前留有好印象,以后或许有用。
经过一番利益权衡,还是选择放她一马比较好。
“不如让王后娘娘闭门思过。”其实我也想狠狠重罚她,但是我必须得选最稳妥的法子。
毕竟目前楚国也算强国,要是他们听闻了此事,又借口筹划起了合纵,那就不好了。毕竟借口这种东西,什么都可以。
不过,真的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影响各国的关系吗?当然,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她都如此对你了。你?!”他有些气愤。
“原是臣妾不好,团圆节,王上应该和王后一起度过,是臣妾鸠占鹊巢了。”我低着脑袋,其实我还挺想打她几十板的。
“那就先赏她杖责二十吧。”他的神情冷了下来,但看上去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她那娇贵的身子铁定是受不住的,她若被秦王下令打死,传出去定会坏了秦王的名声,毕竟她是一国之后。
“王上,臣妾深知其痛,不愿他人也受其痛,还望王上三思。”就算我想让她挨也得忍,忍一时海阔天空。
他听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罢了,寡人自会定夺。”
他把子衿子佩叫了进来,低声嘱咐道:“照顾好她。”
又过了几日,我基本上痊愈了,不愧是练过武的身子,就是好得快。
芈后的宫殿被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俨然一座冷宫。
不过自那一日后,他很少进后宫了,就算进,也不怎么来我这里了,从各种意义上做到了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