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死了,我沒爹,我心疼自己賺的錢犯法麼?」
6玖年翻了個白眼。
第一次見不想花錢到直接咒自己爹沒了的。
他轉了個身,從沙發背的大衣外套里摸出了成簫的卡,抬手遞給了過去。
「那還打腫臉充胖子。」
他清了清嗓子,往沙發上一靠,立刻變了個神態,盡顯好演員的傑出功底。
「拉開座前面的抽屜,錢包里隨便拿一張,缺什麼明天刷什麼吧~」
「你他媽吵死了。」成簫一把奪過銀行卡,丟到了餐桌上,「劇組裡戲沒演夠滾回去接著演。」
6玖年重坐回地板上,重開了局。
「剛解約,沒什麼活。等著某些人給我畫的大餅呢。」
成簫「嘖」了聲,拎著沒喝完的半瓶酒,走到了6玖年身邊。
「挪開,打的什麼玩意。」
6玖年往旁邊坐了坐,成簫在離他半丈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搶過來了6玖年的手柄,操控著顯示屏里的主控往前竄了竄,看起來熟練無比。
「工作室的事一會兒到我書房說,最近忙忘了。」
6玖年「哦」了聲,一手撐著地,膝蓋蜷起,看著面前的電視顯示屏。
「你玩兒過這個?」
成簫迅擊敗對面一個敵人,分神回了句:「嗯,大學時候天天打。」
「你上過大學?」
他問的很合理啊,成簫扮豬吃老虎,不上大學多利於他人設的塑造呢。
「我他媽……」成簫深吸口氣,非常好脾氣道,「那請問我開公司的腦子是只靠九年義務教育來的嗎?」
6玖年聳聳肩:「也可能因為你是天才。」
「我看你他媽才是天才。」
一場遊戲打下來,6玖年覺得成簫像bking,成簫覺得6玖年有病。
兩個人嘴就沒閒過,不是吃和喝,就是挑對方的不是。
究其原因十分簡單。
兩個從前覺得對方一無是處的人忽然發現了對方在某個方面能讓自己滿意的點,生理適應良好,心理接受無能。
讓他倆重回到從前那樣相顧無言才是折磨,必須得相互數落數落以證自己立場依舊。
罵罵咧咧收拾完客廳的殘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書房。
這是6玖年第一回進來。
沒看清成簫面目前,他一直以為這裡是成簫什麼惡味陳列館。撞破成簫本性後,又覺得這地方終年上鎖鐵定鎖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機密。
今天進來,卻發現裡面陳列簡單的離譜,和客廳浮誇和奢華的布置完全不一樣,也和成簫這個人顯得十分不搭。
6玖年莫名其妙想起了第一次坐成簫跑車時車上放的輕音樂,也是那麼違和。
成簫的書桌不大,上面東西也不多,擺的整整齊齊,分門別類,都是些文件書籍,6玖年也不多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