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雅聽著6玖年講東講西,不自覺放鬆了肩頸,狀態沒不再緊繃,笑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6玖年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仿佛無論給他什麼話題,對面坐的什麼人,他總有辦法聊下去。
童雅看著眼前毫無陰霾,聊起熟悉的領域自信大方的人,再想起剛剛他遭遇的一切,喉嚨就不自覺一酸。
她看得出6玖年和那個成家的二少爺是一起的。
她被家裡人保護的很好,可也不是對世家子弟的那些事一無所知。
成簫的所作所為也都在印證她的猜想,6玖年一定是受了他脅迫,不得已跟在他身邊。
她聽6玖年講了許多有的事,越發覺得憤慨。這樣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呆在這個鬼地方受此折辱?
「我耳朵後面的疤就是拍那個戲的時候留的,當時安導還說。。。。。。」
「6哥!」
6玖年被她忽然的一聲震地一愣。
童雅憋紅了臉,氣沖沖道:「我帶你走吧!」
6玖年笑容微斂。語氣不變,他玩笑道:「這是怎麼了?」
童雅似乎是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6玖年一句「怎麼了」,登時讓她把一肚子的話都倒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被強迫的,那個成簫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們童家也用不著怕一個紈絝子弟,他要是逼你了,你跟我說,我現在立刻馬上帶你走!你用不著受這個氣!」
6玖年手裡上下拋著的骰子被他「啪」一下握在手裡。
說到底,人都是一樣的。
不必解釋,也不必期待。
他重勾起嘴角,輕描淡寫道。
「怎麼會這樣想?成先生人挺好的啊。」
「我知道他外界的傳聞不太好,但是他這個人挺簡單的,沒什麼心機和心眼的。」
「而且我挺喜歡派對和宴會的,你多慮了。」
「要是累了就和你哥哥說一聲,回房間休息下。我們回頭再聊。」
直到6玖年起身離開,童雅也沒緩過神來。
她坐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像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但卻又不太一樣。
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滋味。
只是忽然前所未有的意識到,好像哪怕6玖年和她講了那麼多有關自己的事,她卻依舊不算他的朋友。
6玖年有一下沒一下戳著手裡的蛋糕。
面前忽然投下陰影。他抬起頭,不怎麼意外的看見了成簫的臉。
成簫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里有些疲憊,話音卻不失強勢。
「找你半天了。」
6玖年挖了勺奶油,放在嘴裡,料想中甜膩膩味道並未襲來,取而代之的是有機奶油的清苦味。不算好吃,但卻意外適合他。
「我以為成先生把我留在原地任人宰割是壓根忘了有我這個人了,還能想起來找我啊。」
成簫「嘖」了聲,扭頭轉身,示意6玖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