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念仁的诊断十分之快,不过三息的时间,他就收了红绳,在万众瞩目之下的声调仍是无波无澜,“她现在没有身孕。”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讨论声。
“我就说叶小姐没有怀孕吧,白夫人这是在自寻耻辱!”
“我本来还以为这大夫是被白夫人收买了来为她作假的,没想到人家大夫品格高尚,半点没为白夫人遮掩啊!”
叶蓉洋洋得意:“白夫人,您可得说话算数。”
沈听澜摇头。
“你什么意思?要当众反悔不成?”叶蓉急了,也顾不上再装弱小,说话又冲有急,对沈听澜也无半分尊重。
沈听澜道:“邱国师还有话没说呢,你着什么急?”
“他不是早就说了,我没有怀孕吗!”叶蓉半点也没有抓到重点,只想快点让沈听澜应承自己答应的赌注。
而叶夫人,听到国师二字,身子不由得一颤。
邱念仁慢条斯理的整理着红线,白色帕子一遍一遍擦着红色丝线,“叶小姐现在没有怀孕,但是曾经有孕,她刚刚小产,还被人改变了脉象。”
“你胡说八道!”叶蓉指着邱念仁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没有怀孕,你就是沈听澜找来污蔑我的。”
邱念仁面露不善,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百姓们骤然间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一时间看看沈听澜,又一时间看看叶蓉。
场面僵持之下,叶夫人突然扑腾一下朝着白远濯跪下。
“白大人,白夫人一而再而三的联合他人污蔑我女儿,求白大人为我儿做主!”
白远濯看向邱念仁,只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此事,惊扰国师了。”坐实了邱国师的身份。
邱念仁未曾应他,而是目露嘲讽,言语不善:“可笑,我堂堂一国国师,需要伙同后宅女子污蔑一位姑娘的清白?”
他本不欲多说,而今却被陈家母女的不识相激得多说了几句:“叶小姐小产用的乃是秘法,本就对女儿家伤害极大,不易子嗣,后又用金针强行改变了她的脉象,更是避绝了她行宫之气脉,彻底断了她孕嗣的可能。尔等眼皮短浅之人,早已自断后路,又何须我与白夫人动手?”
她再也不能孕嗣了?叶蓉身子一踉跄,六神无主的问叶夫人:“娘,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能再怀孕了?”
女子不孕,是七出之罪。
叶夫人惊恐下失言:“不会的不会的,高人说会慢慢帮你调养回来的。”
百姓们炸开了锅。
这下子他们可算是明白了,叶家母女是被沈听澜揭穿了心有不甘,跑来碰瓷白远濯了!
一个汉子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这糊涂嘴!错怪好人了!”
人群中仍有人为叶家母女说话:“便是国师,也有被收买的可能啊!”
“你可闭嘴吧,龙气庇佑,就养出你这样的猪脑子?”当然,那些带风向的人被明理的百姓们臭骂了一顿,他们可不傻!
叶夫人回过神来,还想再做挣扎,却听人群中跑出来一人对她喊:“夫人,不好了,老爷被人检举贪污,已经被送进督查院了!”
叶夫人一口气梗在心间。
她想到什么,扭头看向白远濯,只见那人高高在上,眼底一片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