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是劇組的慶功宴,並不是我個人的八卦記者會。」蘇流音面帶微笑,「比起我個人的私人生活,我相信大家肯定對這部劇的成功更感興。」
記者們非常不甘心,她已經笑著把手裡的話筒遞給了魏安,「我們劇里的男主角也非常棒。」
魏安紳士的笑著接過話筒,「師姐你太誇我了,我的演技還不夠呢。」
原本還十分不滿的記者聽見他這聲「師姐」,又振奮起來了,「師姐?你們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
「是啊,我和師姐都是s大的,教我們的教授都是一個人。」
人群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更加亢奮,一個個子矮小的女記者奮力突出重圍,把手裡的麥克風往蘇流音鼻子上懟,「說起來,蕭總似乎也是s大的?那時候,蕭總已經和蘇小姐在一起了嗎?」
「問題又拋回來了,大家還是多多關注作品吧。」
蘇流音臉上的笑無可挑剔,甚至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不管記者們怎麼說,她就是一副我不想談的樣子,撬不開嘴,讓記者們大失所望。
柳尋一直坐著看那群記者們鬧,頗為期待記者們能挖出來一點料,看見他們實在撬不開八卦,她心裡也有點失落。她看一眼蕭明歌,發現她還是老神在在的坐著,好像篤定蘇流音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泄一樣。
場面越來越吵鬧,在控制不住之前,宋傾及時出聲打斷了這場記者會,「不好意思各位記者朋友,時間差不多了,提問環節結束了。」
記者們心有不甘的撤下來,接著就是吃吃喝喝談劇情,大家一起碰了杯,主辦酒店上了個一人高的大蛋糕,上面用奶油寫著「收視率破十」幾個字,宋傾拿著兩把刀站在中間,從一個盒子裡摸出來一張紙,上面清晰的寫了兩個名字,「現在有請主演蘇流音小姐和…柳…蕭總一起為我們切蛋糕。」
這一段是事先準備好的,柳尋早就有想法要多和蘇流音培養一下默契感情,所以在這一段開始時特意給了宋傾一個盒子,裡面只裝了寫有她和蘇流音名字的紙條。
讓她裝模作樣在盒子裡摸一把後,就當著廣大父老鄉親的面念出來。
宋傾如實做了,但是摸出來的紙條寫的名字太讓人震驚,以至於她沒經過大腦直接就念出來了。
正準備過去切蛋糕的柳尋,「????」
她的笑僵在了臉上,以快要吞了宋傾的姿勢死死盯著她看。蕭明歌看了她一眼,淡定起身往蛋糕處走。
宋傾十分艱難的把刀遞給她,然後面對自己老闆的死亡凝視,一臉的無辜。
老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台下的車遙手裡攥著另一張小紙條,笑得一臉得意。小樣兒,想跟我表姐搶嫂子,你們還嫩著呢!
上次和蕭明歌一起切蛋糕還是她們結婚的時候,蘇流音還記得她切的時候,剛切完,就惡作劇的把蛋糕抹到了蕭明歌臉上,然後她悲催的也被抹了回來,再然後她就被當作是水果蛋糕給吃了。
多麼慘痛的回憶,真是舊事不堪回月明中。
蘇流音不想回想自己當水果蛋糕的往事,也不敢看一旁的人,她公事公辦的切完蛋糕,耳朵通紅的跑了下來。
蕭明歌一個人拿著刀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柳尋陰陽怪氣的笑她「蕭總是不是痴呆了」她才慢慢走下來,眼神望向蘇流音的時候,有隱藏的笑意。
慶功宴是晚上九點四十結束的,不早不晚,除了還有想要繼續夜生活的,其餘人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蘇流音喝了一些酒,在夜風裡蒸騰發酵以後,透到血液里,眩暈的感覺隨之而來。舒霖去車庫拿車了,她謝絕了柳尋想要載她的打算,站在酒店偏側等舒霖。
這裡非常安靜,燈光是她喜歡的淺橘色,靜謐而美好。月亮出來了,淺淺的掛在樹梢,明亮的月光像紗,籠罩在偏廳前的柱子上。
「今晚月色還不錯。」
她怔怔盯著月亮出神,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
「是挺不錯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她轉頭,蕭明歌從她身後走出來,手裡捧著一個本子,「問人就可以了。」
「你幹什麼?」她手裡拿著的綠皮本很眼熟,蘇流音狐疑的看她一眼,「有話快說啊,我還等著回家去睡美容覺呢。」
蕭明歌點頭,把手裡的本子往前遞了一下,「請你幫忙簽個名,可以嗎?」
「……你不會是想拿我的簽名出去賣錢吧?蕭明歌你現在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
對於她誹謗自己,蕭明歌也不辯駁,笑道,「是啊,我珍藏著,等以後你出名了,我拿出去賣錢。」
這句話十分的,萬分的,異常的耳熟。
能不耳熟麼,因為這就是當年她剛剛過生日的時候,蕭明歌給她買完水軍,讓她給她簽名時說的話。
蘇流音眼眶有點熱,她一把拿過本子,翻開幾頁,果然看見了自己當年的筆跡。
「未來一定會成功出名的蘇流音留」
幾個字占了兩頁紙,張牙舞爪的筆跡能看到當年她初初踏入娛樂圈的時候,是多麼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多麼年少輕狂不知事。
以至於現在的蘇流音看見這些字,她羞愧的只想一把敲死自己。
她的神色一變再變,從震驚到有點驚訝,再到驚喜,再到羞惱,蕭明歌緊盯著她的反應,輕輕道,「能再幫我簽一次名嗎?」